《红楼梦》最笨的丫头就是莺儿,做的事情有多打脸?
《红楼梦》最笨的丫头就是莺儿,做的事情有多打脸?接下来历史网小编就和各位读者一起来了解薛宝钗的这个丫头,给大家一个参考。
却说贾宝玉问明了芳官,知晓藕官烧纸实为祭奠菂官之意。一时间极为感佩,直言“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又让芳官告诉藕官,烧纸钱不可取,只要心中诚敬,大可以撮土为香即可随时祭祀,会有神灵自动感应。此事就此揭过。
不久到了老太妃“送灵日”,因孝慈县距离比较远,来回需要一个月余。贾家已经提前选定了“下处”,又安排几名仆妇带人过去打点,等待贾母王夫人过去。
经过几天忙碌收拾行李,贾母终于带着贾蓉妻子与王夫人出发,贾琏伺候了贾赦、邢夫人跟上,也与贾珍、贾蓉带队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去了。
家里因留下尤氏、鸳鸯、玉钏儿,内宅大观园托了薛姨妈照料,林之孝家的每日四处带人巡视,内有探春、李纨等人管理,渐渐就安稳了下来。
但就像上文说的,梨香院小戏子们进大观园与干娘婆子们的矛盾,只是暗流涌动的一角,有些波澜在看不见处,已经形成波涛,只等惊涛而起。
曹雪芹是设计情节的大师,他没有让贾家人拉开这层遮掩,反而借由薛家的莺儿成为导火索。
这一天蘅芜苑早晨,湘云起来因说两腮作痒,恐又犯了杏癍癣,问宝钗要些蔷薇硝来。宝钗道:“前儿剩的都给了妹子。”因说:“颦儿配了许多,我正要和他要些,因今年竟没发痒,就忘了。”因命莺儿去取些来。
“杏斑癣”就是花斑糠疹,属于皮肤真菌感染,又称花斑癣、汗斑。
为当时少年人在春天常见,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共用物品也容易传染。古代都用蔷薇硝来涂,并不严重。
蔷薇硝是用蔷薇粉加上药用“硝”调制的香粉,对“杏斑癣”很对症。一般在春天时会调配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史湘云“两腮作痒”之前,薛宝琴已经大作,用光了宝钗的蔷薇硝,于是莺儿被派去潇湘馆向林黛玉要一些回来。
莺儿这里才要去,蕊官便说也要去看藕官,对应了前头杏子阴烧纸的故事。
前有“杏子阴”,后有“杏斑癣”,两个“杏”给到这几个女儿,她们的结果虽然不太好,却也会留有一丝侥幸。这是后话。
要注意的是“杏斑癣”出现在蘅芜苑的薛家,先是薛宝琴再波及客居的史湘云,不算大病只是小毛病。但以曹雪芹的“伏笔”习惯,又岂能没有原因。
“疥癣之患”看似危害尚轻或无关紧要,却能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薛家的弊端此时通过杏斑癣引出蔷薇硝,不可避免地暴露了出来。
(第五十九回)莺儿便笑道:“你会拿着柳条子编东西不会?”蕊官笑道:“编什么东西?”莺儿道:“什么编不得?顽的使的都可。等我摘些下来,带着这叶子编个花篮儿,采了各色花放在里头,才是好顽呢。”说着,且不去取硝,且伸手挽翠披金,采了许多的嫩条,命蕊官拿着。他却一行走一行编花篮,随路见花便采一二枝,编出一个玲珑过梁的篮子。枝上自有本来翠叶满布,将花放上,却也别致有趣。喜得蕊官笑道:“姐姐,给了我罢。”莺儿道:“这一个咱们送林姑娘,回来咱们再多采些,编几个大家顽。”说着,来至潇湘馆中。
莺儿在去潇湘馆的路上,用柳条编了一个花篮又雅致又精巧,却正是薛家“疥癣之患”的体现。
莺儿是薛宝钗的贴身丫头,按说起码也是鸳鸯、袭人、紫鹃一类人。但现实是莺儿与主子的素质相差很远。具体有这么三件事。
一,当日要看贾宝玉通灵宝玉,薛宝钗几次催她去倒茶而不去。
二,当众讽刺顶撞贾环耍赖不是爷们儿。
三,坏了规矩折柳条编花篮。
三件事处处体现出“没规律、没礼仪”的不足之处。
大观园今时不同往日,已经被贾探春分头到人各自管理。柳条、竹子这些都是有“主”之物,不能再随意取用。
薛宝钗作为制度的参与制定者,莺儿却带头破坏,证明薛家的家教存在“短板”。
薛宝钗一人太“完美”,以至于掩盖了薛家“无礼”的问题。
但就像贾母给薛宝钗过生日,薛宝钗点《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反讽贾母“撵人”是为无礼。
贾母游览蘅芜苑发现雪洞一般,批评薛宝钗“亲戚们看着不像”,她也没改。
贾母借《凤求鸾》掰谎,直斥薛家母女在贾家图谋金玉良姻是贼,太无礼等……她们也没搬走。
薛家的存在就体现出“无礼”的现实。尤其薛宝钗优秀不假,却并不是没有瑕疵。
比方她雪洞一般的房间被贾母批评也不改。自己不爱花儿粉儿,还教育“兄弟媳妇”邢岫烟不要贪著“富丽闲妆”,这是典型的僵化思维造成的“认死理”。
薛宝钗越优秀,越能对比出薛家教养的不足。莺儿的表现更是拉低了薛家的印象,比贾家丫头的素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当天带着不懂规矩的小丫头蕊官采集已经“有规矩”的柳条编花篮,公然践踏当时贾探春订立的大观园改革规矩条例,就是“疥癣之患”。
曹雪芹将她与不懂礼仪的蕊官、藕官放在一起,也是讽刺薛家人不知礼仪。
所以,当她从潇湘馆出来,带着藕官、蕊官又采集了一大堆柳条,面对小丫头春燕劝阻时,还满不在乎地说不相关……都证明金玉良姻与贾家在门第上不合适。不怪贾母心中认为薛家女儿都是“野丫头”了。
(第五十九回)春燕道:“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娘管着,一得了这地方,比得了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了还不算,每 *** 着我们来照看,生恐有人糟踏,又怕误了我的差使。如今进来了,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一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的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莺儿道:“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自从分了地基之后,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单管花草顽意儿。谁管什么,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还有插瓶的。惟有我们说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究竟没有要过一次。我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的。”
春燕这段话里说了很多内容,委婉地告诉莺儿让她适可而止。
一,柳条花草一类都归她姑娘、姨母们管着。老婆子们非常上心,起早贪黑的劳作本就辛苦,就怕被别人糟蹋了。言外之意莺儿的做法不可取。
二,春燕过来是受了姑母的指派,每天过来看护一下,如今就捉到了“贼”。
三,老姐们马上就来,别在这里赖着惹出矛盾。小姑娘说得委婉,其实是“制止”莺儿适可而止,快点走吧。
春燕一个小丫头都这么懂事,明事理,可莺儿却振振有词,说什么别人“使不得,独我使得”,因为蘅芜苑从来都不要那些“分例”。
先不说蘅芜苑每天不要那些分例,像贾母批评的那样被亲戚们看见了好不好,只说既然不要就是放弃了权利,如今不告而取,并不能改变“偷”的现实。
薛家认为他们不占贾家一丝一毫就没问题。却不想他们赖在人家,图谋金玉良姻本身就是失礼。
如今还倒打一耙认为主人对他们“无礼”反应不可接受,就是强词夺理。
莺儿采集柳条、花朵编花篮的行为,不过是“疥癣之患”,不足为重,但若天长日久就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最不利于大家族的发展。
曹雪芹借“母蝗虫”讽刺王家女儿对贾家的破坏,借“蝗祸”表达出王夫人、王熙凤对贾家潜移默化的破坏,进而点明金玉良姻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