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为何会让二等丫头鹦哥去伺候林黛玉?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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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的标配是八个一等丫头,按说分出一个两个,给新来的黛玉,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贾母没有这样做,却只给了一个二等丫头鹦哥(应该就是改名前的紫鹃了),为什么?
不是小气吝啬,恰恰是想得周到,为了保护黛玉。
王夫人有一次和王熙凤算账,王熙凤汇报,丫头的月钱有一两银、一吊钱、五百钱三个标准。这应该就是一等、二等与三等小丫头的差别了。
王夫人很清楚:“你宝兄弟也并没有一两的丫头,袭人还算是老太太房里的人”,王熙凤更清楚:“袭人原是老太太的人,不过给了宝兄弟使。他这一两银子还在老太太的丫头分例上领”。也就是说,把“一等丫头”袭人给宝玉,算是借调,还要回贾母屋里领月例,绕了这样一个大弯子。
为什么要绕弯子?把袭人的编制放到宝玉屋里,不行吗?但是那就得降低袭人的月钱、赏赐等各项标准。王熙凤是这样说的:“若不裁他的,须得环兄弟屋里也添上一个才公道均匀了”。大家的嫡庶公子之间,并没有穿越小说里写的那么大差距,至少在公开的待遇上,连王熙凤也要打着“公道均匀”的旗号,只能偷偷替宝玉争取一点小特权,还得借助“还是老太太的话,别人如何恼得气得呢”的名义。
就是绕了这弯子,“这里这些人,因见老太太多疼了宝玉和凤丫头两个,他们尚虎视眈眈,背地里言三语四的”,还要找机会烫宝玉一下、咒宝玉一回。
想想看,如果贾母同样高调地宠爱黛玉,给她出格的待遇,会怎么样?“多嫌”是已成事实,肯定更会添上“叫他们咒我”了。
为了不替黛玉招嫉、招怨、招恨,贾母对黛玉一直是一种低调的呵护。像宝玉生病,病愈后“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走的是“公中”“官中”的账。而对黛玉呢,“老太太那里给林姑娘送钱来”,走的是私账。一公一私之间,张扬与低调的区别,就显露无疑了。
同样的道理,给宝玉一两银子的丫头,是借调,是半违规,是打擦边球,全凭贾母的权威镇压着,仍不免以引起众人的嫉妒。而对孱弱的孤女黛玉做同样的事、引起众人的嫉妒,贾母是可免则免的。
另一方面,二等丫头就一定比一等丫头水平低、素质差吗?未必。至少我们看到紫鹃对黛玉的体贴,不仅呵护身体,还抚慰心灵,并不比鸳鸯袭人任何一个人差。
反之,如果把敢和贾赦较高下、敢和王熙凤赌气、敢捉弄刘姥姥的鸳鸯派给黛玉,恐怕倒不能达到更好效果呢。
把细心而体贴的紫鹃送给黛玉,是不高不低、不宠不辱、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安排。这妙到毫巅的分寸感,也只有贾母这样的高手,才能信手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