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去世记载卒,而霍光却用的薨,二者有何区别?
古人对“死”的称呼有着严格的规定,死者的身份、地位不同,其“死”的叫法也各不相同,绝对不能混淆。这是今天历史网小编给大家准备了文章,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快来看看吧!
《史记》中,对霍去病的死是这么记载的:
“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後三年,元狩六年而卒。”
霍光是霍去病的弟弟,《汉书》中记载他的死:
“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
一般来讲,天子去世叫做崩,诸侯的死叫做薨,士大夫去世叫做卒,读书人去世叫不禄,只有老百姓去世才叫死。霍去病的官职是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光的官职是大司马大将军,虽说他们都是外戚,位高权重,但仍没有达到诸侯王的程度。
理论上说,霍光也应该用“卒”,那么为何霍去病的死用“卒”,霍光的死用“薨”呢?
霍去病杀死李敢,司马迁对霍去病有个人好恶
飞将军李广征战一生,更大的遗憾是没有被封侯。公元前119年,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再次北伐匈奴,年迈的李广请求出战,汉武帝不同意,在李广苦苦哀求下,才同意让他领兵出征。
尽管李广仍没有放弃封侯的理想,但他的运气着实不好,不知为何,他在茫茫大漠中又迷路了。等到大军找到李广,战役都结束了。李广无法容忍自己的无能,也不想再被他人嘲笑,悲愤之下,在卫青帐前自刎身亡。
李广的儿子李敢,将父亲的死归咎在了卫青身上,一次趁卫青不注意将其打伤,卫青比较厚道,就没有追究此事。然而,霍去病得知此事不依不饶, 一次,李敢陪同汉武帝狩猎,霍去病也在座,霍去病堂而皇之将李敢射死在马下。
汉武帝包庇霍去病,并没有声张此事,对外宣称李敢是被鹿撞死的。我们由此也可看出,霍去病在汉武帝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当着皇帝的面杀人,都没有追究责任。
司马迁在李广列传中,有大量传神描述,后世提到飞将军,也是轰雷贯耳。虽说霍去病战功卓著,但司马迁却在佞幸传中提及了霍去病。
史料记载:
“自是之後,内宠嬖臣大底外戚之家,然不足数也。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
李陵是李广的孙子,公元前99年,李陵奉命率五千步兵出征匈奴,遭遇匈奴八万骑兵,李陵经过多次鏖战,击杀匈奴近两万人,奈何寡不敌众,最终李陵投降了匈奴。汉武帝没有调查清楚,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李陵全家。
司马迁给李陵说了几句公道话,毕竟以五千打八万,几乎没有赢的可能,而李陵利用强弓硬弩差点将敌人打退,也属不易。只不过李陵投降了匈奴,这让汉武帝怒不可遏,见司马迁还在为李陵说好话,汉武帝就给司马迁判了死刑。
汉武帝时期,死刑是可以改判的,如果有钱可以以钱抵罪,如果没有钱,可以用腐刑抵罪,司马迁只是个史官,没有那么大权力,也没有什么油水,他拿不出钱,所以司马迁选择了腐刑。
司马迁是为李陵说话,才受到如此奇耻大辱,要说他心里没有丝毫怨恨吗?或许司马迁站在了李家这一边,而霍去病杀掉了李敢,司马迁在写史的过程中,难免会掺杂一些个人感情进去,所以霍去病的死用“卒”,也在情理之中。
巫蛊之祸,卫氏外戚成了反叛
公元前91年,司马迁完成《史记》,而当年巫蛊之祸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巫蛊就是用人偶来诅咒仇人,有人在皇宫中大搞巫蛊之术,因此引来滔天大祸,无数人头落地。
丞相公孙贺的妻子卫君孺,是卫子夫的姐姐,公孙贺一家也属于外戚势力。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不遵守法纪,贪污公款被人发现,被抓进监狱。当时朝廷正在追捕一个名为朱安世的大侠,公孙贺就主动将这个任务包下,希望能戴罪立功,给儿子赎罪。
朱安世的确是被抓住了,但他揭发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私通,并说公孙贺一家用人偶诅咒皇帝。如此这般,公孙贺父子死在狱中,其中还牵连了卫青的长子卫伉一同被杀。
之后江充得势,而江充跟太子刘据发生过间隙,为了扳倒太子,江充诬陷太子行巫蛊之术,并在太子宫中找到了人偶。太子刘据迫于无奈,杀掉了江充和其同党,逃出了京城。汉武帝仍是没有查明真伪,认为太子要密谋造反,就派人去抓太子,刘据最后自缢身亡。
皇后卫子夫见大势已去,同样自杀身亡,卫氏外戚从此一蹶不振,卫青、霍去病早已去世,由于巫蛊之祸,卫氏外戚也被认定为反叛,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所以也牵连到了霍去病。
司马迁写史书,也是在一个时期的历史环境下,而当时卫家倒台,正是一个敏感的时间段,可能司马迁为了避嫌,将霍去病写入了佞幸传,也将霍去病的死写成了“卒”。
写《汉书》时,霍光已经恢复声誉
汉武帝去世后,将朝政大权托付给了霍光,他辅佐汉昭帝刘弗陵,废掉昌邑王刘贺,拥立汉宣帝刘病已,霍光可谓汉朝的股肱重臣,正是他的存在,才让汉朝的政权平安过度。
然而,随着霍光的权势越来越大,霍氏全族也是鸡犬升天,等到霍光死后,汉宣帝才着手废掉铲除霍家宗族势力,霍光的结局也不甚光彩。
史料记载:
“至成帝时,为光置守冢百家,吏卒奉词焉。元始二年,封光从父昆弟曾孙阳为博陆侯,千户。”
汉成帝之时,有已经有上百户人家给霍光守坟,官吏要行祭拜之礼,元始二年,霍光堂兄弟的曾孙被封为博陆侯,食邑千户。尽管霍家做了很多错事,但不能埋没霍光的功绩,在班固写汉书的时候,霍光的名誉早就恢复了。
在写史书的过程中,难免会掺杂作者的一些个人情感,或许班固认定霍光的功绩已经足够高,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所以他用“薨”,来表示对霍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