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逝世后,请求自杀为先帝殉葬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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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唐太宗李世民病危,召长孙无忌、褚遂良入寒风殿托孤。随后,李世民驾崩,留下遗诏,太子李治继位。
太子李治看着父亲气息断绝,悲痛不已,伏在舅舅长孙无忌的怀里号啕大哭,长孙无忌劝道:“皇上将宗庙社稷托付给殿下,殿下不能光顾着哭泣,应该立即稳定局势。”李治被舅舅的话叫醒,连忙派精兵保护自己回宫,以太子的身份召群臣入太极殿,宣布皇帝驾崩,太子李治奉遗诏继位。等大臣们向新皇帝行叩拜大礼后,李治才开始安排先帝丧仪。
李世民驾崩的消息传到宫外,引起轩然 *** ,《资治通鉴》记载:
四夷之人入仕于朝及来朝贡者数百人,闻丧皆恸哭,剪发、面、割耳,流血洒地。
在当时的长安城内,来自周边的少数民族首领、使臣有数百人,他们听闻李世民驾崩后,悲恸不已,然后做出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有人剪掉自己的头发,有人用刀划自己的脸,有人割掉自己的耳朵,鲜血满地。
这些“四夷之人”的举动让唐高宗李治于心不忍,他连忙派人安慰和劝阻,忙活了半天才安抚好大家。不曾想,接下来又有一件让李治头痛的事情:在安葬完李世民的灵柩后,竟然有两位唐朝名将请求自杀为先帝殉葬,这两人便是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
众所周知,唐太宗李世民虽然不是开国皇帝,但唐朝的疆域大部分是通过他多年征战而来。因此,李世民称帝后,其麾下名将如云,除了我们熟知的这些汉族将领,还有一些番将。
所谓的“番将”是指出生于少数民族的将领,贞观年间,最著名的番将有6人,分别是:史大奈、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阿史那忠者、突地稽。受《隋唐演义》等演义小说影响,人们对史大奈较为熟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史大奈是突厥人。
除了史大奈,唐朝最著名的番将莫过于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两人。契苾何力是铁勒人,据《隋书》记载,铁勒虽然常年依附突厥,但它却不是突厥后裔,而是匈奴人的后裔。贞观六年,在东突厥灭亡之后,契苾何力率领铁勒部六千多户牧民集体投奔唐朝,之后,在讨伐吐谷浑、远征高句丽、征讨西突厥的过程中,契苾何力都立下大功。
阿史那社尔出身于突厥王族,他的爷爷是东突厥启民可汗,他的父亲是东突厥倒数第二位可汗处罗可汗。东突厥灭亡后,阿史那社尔畏惧西突厥报复,因此投奔唐朝,成为李世民的妹夫。之后,在灭高昌国、征高句丽、平定薛延陀、龟兹之乱时,阿史那社尔都是唐朝主要将领之一。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虽然是外藩投奔而来,但他们熟知兵法,为唐朝所立的战功早已被写在史书之上。唐朝名将李靖曾对薛万彻说:
万彻不如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此皆番臣之知兵者也。
因此,贞观年间,阿史那社尔等蕃将屡次被重用,反过来,这些番将对唐朝也是忠心耿耿,对唐太宗李世民更是佩服至极。
士为知己者死,部分游牧民族一直保留着活人殉葬的习俗,很多忠臣因主人之死而自杀殉葬。因此,在安葬完李世民之后,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两人有了自杀殉葬的想法,他们请求唐高宗同意这个建议。《资治通鉴》云:
庚寅,葬文皇帝于昭陵,庙号太宗。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请杀身殉葬。
面对这样的请求,唐高宗显然是不同意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阿史那社尔和契苾何力都是当世名将,若这样的军事人才不用来开疆扩土、平定叛乱,而是以自杀终结此人,这是唐朝的人才损失。
其二,唐太宗李世民以“仁君”自诩,若死后以两名军事家来殉葬,对他的名声有损。唐高宗如果批准了此事,相当于自己往父亲脸上抹黑,因此,他绝对不同意。
唐高宗思索片刻,略施小计,便保留了两位将领的性命。
之一,唐高宗说:“先旨不许。”
意思是,先帝(李世民)不允许你们自杀殉葬。
实际上,这是唐高宗李治对两位将领撒的谎,纵观两唐书、《资治通鉴》《贞观政要》等史书,李世民临终前并没有下这样的旨意。唐高宗不过是想借此来阻止阿史那社尔和契苾何力自杀而已。
第二,唐高宗说:“琢石为其像,刻名列于北司马门内。”
意思是,把你们都雕成石像,陈列在先帝昭陵内。
不得不说,唐高宗的这个做法非常高明,你们既然想陪伴先帝,我就用石头雕刻成你们的样子,让“你们”永远陪伴先帝。
这样一来,阿史那社尔和契苾何力便没有自杀的借口,二人把对唐太宗的忠心转接到了唐高宗身上,为唐朝立下不世功勋。
唐太宗、唐高宗两位帝王一直使用番将,对中国古代的民族融合意义重大。唐高宗在处理阿史那社尔和契苾何力自杀的问题上,表现出的智慧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