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国大展拳脚的吴起,最终逃向楚国,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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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一些顶级人才的才能冠绝一时,但却往往被庙堂上的一些“局”所坑害。比如战国时期的著名军事家、改革家吴起,起初他在当时的头号强国——魏国大展拳脚,夺下河西、训练魏武卒、压制秦国20余年,同时还与李悝同在儒学大师卜子夏门下学习,政治能力突飞猛进;但后来,他却被人抓住了性格缺点,掉进了一个看似简单、却狠毒无比的“局”中,不得不逃向楚国。
吴起其人:才能一流、精于带兵,却“刚劲自喜”
在史书中,吴起在士大夫阶层中的口碑很不好,这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当初他在曾子门下学习时,得知母亲去世后却没赶回去奔丧、守孝,这在“百善孝为先”的儒家眼中无异于大逆不道、丧尽天良,因此被果断赶出师门;
其二,在鲁国时,为了打消鲁国人的疑虑、得到率军抵抗齐军的机会,吴起悍然杀掉了自己齐国籍的妻子,即所谓“杀妻求将”。
后来,吴起虽击败了强大的齐军、一战成名,却得到了“残忍薄行”的标签,为极其注重周礼的鲁国所不容,只得投奔当时正广招天下人才的魏文侯。
魏文侯确实是一代英主,敢于任人以才、用人不疑。当时,魏国正往西攻打秦国控制下的河西之地,得知吴起前来,魏文侯向李悝征询意见。后者说:“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
即:吴起为人贪婪而好色,然而他的用兵之道,连齐国的名将司马穰苴也超不过他。司马穰苴是春秋时期的著名将领,后人将他的军事思想整理成《司马法》。
魏文侯一听:没问题,能打仗就行,其他的毛病我能控制。于是立即将吴起提升为河西战线的主将。
吴起果然名不虚传,几年内,他连续向秦军发动进攻,最终完全占领了河西之地,将秦国赶回关中地区。其后,魏国在此地设立西河郡,吴起担任了郡守。其后20年间,他扼守这一战略要地,练兵修政,压得秦国丝毫不能东进一步。
我们都知道,吴起一手打造了“魏武卒”,并且还编写了《吴子兵法》,那他的带兵作风如何?时人都说吴起“残暴”,但他在带兵方面却“仁义”:
与那些极其注重等级的贵族将领不同,吴起与将士们共甘共苦,在吃、穿、住、行等方面跟最基层的士兵一个标准,从不骑马,靠两条腿行军,夜里则躺在田地里、身上盖着树叶呼呼大睡;有的军人生了毒疮,吴起甚至亲口为他吸脓。
概而言之,吴起不仅精于战略战术、号令严明,而且深得军心,让将士们甘心为他拼命,也许这就是他终生难遇一败的原因之一。
但在官场上,仅仅有能力是不够的。魏文侯死后,吴起很快被人设局陷害,对方的策略,是利用吴起“刚劲自喜”的性格,即为人刚烈,且恃才自傲、沾沾自喜。
公叔痤的“河东狮”之局,让吴起失去了国君信任
魏武侯在位期间,田文、公叔痤先后担任魏相,吴起则也希望自己能够担任这一要职,以实现自己满腔的政治抱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引起了公叔痤的敌视。
公叔痤出自豪门望族,并且娶了公主为妻,是典型的贵族。在他看来,吴起这种战功赫赫、名满天下的功臣,虽然没有功高震主,却已经功高震相,是自己地位的更大威胁。
为了除掉吴起,他根据门人的意见,设下了一个局,共分三步:
首先,他对魏武侯说:“吴起是当世一流人才,但咱们魏国的国土太小,我担心他并不安分。要不这样,您可以提出把一位公主许配给他,如果他接受,说明会安心为我国服务,不然就怀有二心。”也许是想弄清吴起的心思,魏武侯答应了这个提议。
第二步,公叔痤回家后,这样跟自己的公主妻子安排任务:改天,自己会请吴起来家里做客;届时,公主请务必要装成一个悍妇,千万别给自己留情面,怎么彪悍、泼辣怎么来。
第三步,吴起来到公叔痤家里后,公主果然对公叔痤颐气指使、横挑鼻子竖挑眼;公叔痤则点头哈腰、全程陪着笑脸。甚至还添油加醋,私下向吴起吐槽一番。
这让“直男”吴起非常震惊:公主们都这样啊?!要不得,要不得。
几天后,当魏武侯提出要许配一位公主给自己时,吴起果然不假思索地婉拒。
与当时傲视天下的魏王家结亲,等于迈进了顶级贵族圈,这是当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魏武侯深感纳闷,史书称他:“疑之而未信”,结合魏武侯的水平来看,个人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起了疑心,但并未完全相信公叔痤的说法。
不过敏感的吴起则忐忑不安,为了保命,他果断地逃向楚国。
吴起出走,是战国初期魏国的更大损失。没了这位顶级军事家坐镇,魏军逐渐失去了以往碾压般的实力。公元前364年,三晋联军被秦献公在石门击败,损失六万人;公元前362年,魏、秦两军在少梁交战,魏军再次失利,统帅公叔痤被俘。
而吴起在楚国被任命为楚相后,如愿推行了自己谋划已久的变法,很快让楚国“南平百越,北却三晋,西伐秦,诸侯皆患楚之强”。
从公叔痤的行为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曾经强盛的魏国,会逐渐变成战国人才的更大流出地。掌权者只顾私利、不管大局,这就是魏国衰败的关键原因。(后来的商鞅,也正是在公叔痤手下没得到机会才投奔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