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称帝时,张飞和赵云为何不肯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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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想进爵魏国公、加九锡,荀彧荀文若坚决反对,最后被曹操送了一个空盒子,刘备进位汉中王之后又想称帝,太傅许靖、安汉将军糜竺、军师将军诸葛亮、太常赖恭、光禄勋黄权、少府王谋等积极劝进,当时关羽已经牺牲,张飞赵云不知为何保持了沉默——翊军将军赵云或许是因为军衔太低而无法列名,右将军、假节、领巴西太守张飞和左将军、假节、临沮都督马超为何不在劝进名单上?
刘备进位汉中王的时候,马超是领衔劝进的:平西将军都亭侯马超、左将军长史领镇军将军许靖……军师将军诸葛亮、荡寇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征虏将军新亭侯张飞、征西将军黄忠、扬武将军法正、兴业将军李严等一百二十人上言,赵云可能就是在那个“等”字里,当然也可能不在——赵云是翊军将军,论地位和资历,也不在杂号将军法正和李严之下,如果赵云签名,应该排在黄忠之后、法正李严之前。
赵云对刘备称王称帝是什么态度,正史中没有记载,但却记载了有三个人坚决反对,他们就是犍为南安人费诗费公举、零陵烝阳人刘巴刘子初、籍贯不详的主簿雍茂。
读者诸君对刘巴和费诗可能有一点印象,所以就把这二位放在最后再说,咱们先来看看那个被刘备杀了的主簿雍茂,他其实是被刘巴坑了:“备锐意欲即真,巴以为如此示天下不广,且欲缓之。与主簿雍茂谏备,备以他事杀茂,由是远人不复至矣。”
从《三国志·卷三十九》裴松之注引《零陵先贤传》这段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刘备有些猴急,而刘巴这厮则是两面三刀的老滑头:他反对刘备称帝,但是却不肯当出头椽子,偏要拉上人微言轻的主簿雍茂——刘备不好意思对蜀中名士刘巴下手,雍茂则成了杀来吓唬猴子的那只大公鸡。
刘备杀了雍茂,刘巴马上见风使舵,不但不再反对刘备称帝,反而成了最卖力的一个:“先主称尊号,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凡诸文诰策命,皆巴所作也。”
所谓“文人的骨气”,在刘巴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瞧不起张飞,也曾对刘备不太感冒,但是一看刘备亮出了刀子,这位清高的文人秒怂。
在后汉三国时期,刘巴的名声是很不错的,但是在笔者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祸国殃民,他的一个馊主意富了刘备穷了西川百姓:“军用不足,备甚忧之。巴曰:‘易耳,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巿。’备从之,数月之间,府库充实。”
读者诸君都知道古代货币实行的是铜本位或金银本位制度,铜钱的面值与铜的价值基本相等,也就是说标注为五文的铜钱即使融化成铜块,其价值也不会贬低,有时候铜的价值甚至还要超过铸成铜钱后的面值,所以有时候富人会将铜钱融化铸成器皿而升值。
刘巴倡议铸造的“直百钱”并由官府强制推行,吃亏的还是老百姓:假设一只羊原来价值一百个大钱,这一百个大钱到魏国吴国都不会贬值,也能买到一只羊。但是刘备用一个跟旧有一文钱重量相等的直百钱,就把百姓的这只羊买了下来,蜀中百姓拿着这枚直百钱,到曹魏和孙吴去进货,人家可能只肯卖给他一只羊蹄子。
直百钱的强制推行,蜀中老百姓的肥羊变成了羊蹄子,这可比薅羊毛狠多了。
因为出馊主意对百姓敲骨吸髓,刘巴受到了刘备的重用,先当尚书,后来又接替法正,成了蜀汉尚书令——这个职位相当于曹魏阵营或汉献帝面前的荀彧荀令君。
反对刘备称帝的雍茂被杀,反对刘备称帝的刘巴升官,反对刘备称帝的费诗结果如何呢?
费诗反对刘备称帝,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的:“今大敌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疑惑。昔高祖与楚约,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阳,获子婴,犹怀推让,况今殿下未出门庭,便欲自立邪!愚臣诚不为殿下取也。”
费诗曾经力劝桀骜不驯的关羽接受刘备赐予的前将军印信,对维护蜀汉集团的团结立有大功,但是刘备才不管那一套:你反对我称帝,我就降你的职!
《三国志·卷四十一》留下了这样的记载:“由是忤指,左迁部永昌从事。”
遍翻《三国志》,我们只找到了这三个人反对刘备称帝,其中一人被杀、一人升官、一人被降职,至于张飞和赵云的态度,则十分微妙:太傅许靖、安汉将军糜竺、军师将军诸葛亮的地位或许在张飞赵云之上,太常赖恭、光禄勋黄权、少府王谋的级别和资历或许在赵云之上,绝不会高于张飞马超魏延,劝进表中为何不见这三人的名字?
仔细分析之下,我们就会发现他们或许也是反对刘备称帝的:张飞兄事关羽,二人交情深厚,关羽尸骨未寒,刘备兴高采烈地举办登基大典,张飞的心理肯定是不舒服的。
至于赵云赵子龙,应该是坚决反对但难以开口的,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他的职位一直没有升迁得到证明:刘备称帝大封功臣,诸葛亮从杂号军师将军一跃成为丞相,张飞从右将军升任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西乡侯,马超从左将军升任骠骑将军领凉州牧、斄乡侯。
几乎所有的人都水涨船高,只有赵云还是翊军将军,连个亭侯、关内侯都没封,而按照入川之战中赵云连克江阳、犍为两城、汉水之战救黄忠而击溃曹军主力的功劳,按照汉朝的军功制度,就是不封县侯乡侯,怎么也应该给一个亭侯。
这样看来,张飞不在劝进表上签字,可能是跟刘备赌气,而赵云不在劝进表上签字,是否处于公心无从考证,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刘备很生气,赵云被雪藏,直到刘备驾崩刘禅继位,赵云才得以升迁,从杂号翊军将军变为中护军、征南将军、永昌亭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