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曾因相貌被人取笑,后成为一代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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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询是唐朝著名大书法家,与颜真卿,柳公权并称,直到今天,他们的楷书依然是书法的楷模。现代印刷或是电子显示的标准楷体,其实就是以欧体为模板的。
然而,以书法之美被后人铭记的欧阳询,却因相貌之丑,在生前几乎成为笑料。当时,当朝太尉长孙无忌就专门有一句诗:谁言麟阁上,画此一猕猴。取笑他貌丑如猕猴。
新唐书记载欧阳询,关于相貌,只用了“貌寝侻”三字,但寥寥字数背后,却又有多少个人的难堪?
贞观十年,唐太宗皇后长孙氏去世,国丧之礼,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一起致哀。欧阳询正专心地哭丧,忽然噗嗤一声大笑。众人纷纷看去,见到哈哈大笑的是站在旁边的许敬宗。
原来是许敬宗看到相貌丑陋的欧阳询,抽动哭泣的面庞,活像一只猴子,实在憋不住就大笑起来。
场面十分尴尬。欧阳询也懵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专心哭丧,也能遭此无妄之灾。
虽然有才无德的许敬宗,最后被李世民治以无礼之罪,贬官外放。但流风所及,可想而知,欧阳询因此成为别人当面取笑的笑料,抑或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可避免,也无法洗刷了。
这种取笑甚至无限扩大,以致到对欧阳询家世的编排抹黑。
唐朝盛行传奇小说。
而其中有一篇“补江总白猿记”,编排了“江总家的白猿”,这样一个故事抹黑欧阳询出身:
欧阳询的父亲,南梁为官时,时从军征讨西南,他带着貌美的妻子随行。部将多有疑虑,建议他做好防卫工作,免得被人所乘。
但越是担心就越会发生,有一天,妻子忽然不见踪影。欧阳纥心急如焚,大肆寻找了数月,一直未有收获。忽然有一天,欧阳寻找到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在那里见到很多美妇,并杯盘珍馐琅环满目,好一个享乐的胜境。
原来有一只白猿居于此地,掳了很多人类妇女。这些妇女告诉,他妻子也已至此数月,且卧病在床。并请欧阳询解救她们。
定下剿猿计划,与妇女们里应外合,率军一举攻灭了白猿。白猿临死时祈求:你的妻子已怀孕,不要杀那孩子。他将来会遇到圣明的君主,光大你的宗族。
本无子,又一念之仁,便留下了这个孩子。后来欧阳谋反被诛,白猿生的孩子就被欧阳纥好友江总收养了。
这篇故事是唐传奇名篇,已完全具备现代对于小说的定义。对于环境,战斗细节的描写,情节的刻画,宛如真实。
但是刻意污蔑欧阳询出身,说他是猴子生的,本质上也是来源于,欧阳询相貌不佳的现实。三人成虎,因为貌丑,每个人都在说,他长得像猴子。那么他最后成为“猴子生的”,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
传奇的广泛传播,恐怕在当世人眼中,更加剧了让欧阳询成为笑话。
只是,面对这种社会舆论的风暴,事实上人力有时而穷。作为现代人,我们恐怕更能理解言论暴力有多么迅猛,以及遭受言论暴力对待的人,有多么无力。
欧阳询生前,面对这种情形,他有什么心理活动,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他憋屈还是淡然,据理力争还是装作不知。但我们知道的是,至少欧阳询没有因此而颓丧自失,放弃自己的人生。
欧阳询一生浸润于书法,以书法的造诣名留青史,反而令后人想起,更停留在对其一代宗师的印象上。
颇有些一力扭转乾坤的感觉。
就连新唐书记载欧阳询传,对于其相貌,也只用了三个字一笔带过。不过也许是新唐书的作者欧阳修,因为同姓的缘故,心怀戚戚,所以心有不忍?
总之,欧阳询在因貌丑而成为笑话,却在后世因字美,一举扭转了局面,给后人留下了书法名家的美誉。不能不说是个十分励志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