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万历年间的三大怪象,这是衰亡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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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一段持久繁荣的黄金时代,当属万历皇帝“亲政”后的三十八年。
这三十八年里,虽说万历帝大多数时间,都在躲猫猫“怠政”,群臣们也拉帮结派狠掐,朝堂上荒唐事一箩筐,但毕竟继承了张居正改革留下的雄厚家业,国民经济依然高速发展,从繁华的商品经济到“万历三大征”的霸气武功,乃至百花齐放的科技文化,桩桩撑起后世国人的骄傲。这样一个“万历中兴”的时代,正如“血烦”明朝的武侠大师金庸,那声服气好评:“(万历年间)中国是世界上更先进最富强的大国”。
但叫人唏嘘之处,也正在于此:为什么这样一个拥有“万历中兴”辉煌的大明朝,坐拥如此“先进富强”的家业,却为何会随着万历四十八年“萨尔浒战役”的悲催战败,国势就骤然一路走跌,各种天灾人祸一股脑砸来,把这之前还“中兴”的大明朝,彻底“砸”进了亡国的深渊里。从强盛到衰亡,“反转”为何来得如此快?
或许,下面这几桩“万历中兴”时代,煌煌史册中着墨不多的奇怪现象,却能给这个问题,一些发人深省的答案。
奇怪现象1:外贸发达,国库空虚
“万历中兴”年间,万历皇帝总是在“哭穷”。可要让那些造访明朝的“外商”们听到这哭穷声,却定然大惑不解:你们外贸这么发达,怎么还会差钱?
“万历中兴”时的外贸财富有多惊人?以西班牙史料的记载,单一个菲律宾马尼拉,万历年间没见就有200万比索银币输入明朝,加拿大经济学家弗兰克估算说,整个万历年间,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银,都被中国人赚走了。当时的欧洲商人,还为此发出了一句羡慕吐槽:“中国皇帝(万历)完全可以用白银砌一座宫殿”。
这话要让万历听见,不知得什么感想:朕修个宫殿都差钱,你还要朕用白银砌宫殿?
但这景象,才是一桩咄咄怪事:别看明朝外贸赚尽全世界的钱,但“万历中兴”年间的大明朝廷,却真收不来多少钱。几个海港的关税收入,每年也不过三四万两白银,一边是白银汹涌而来,一边是大明国库空虚,穷得掉渣。为何会有这怪事?政策体制等方面原因很多,一个直接原因,却是实实在在:走私泛滥。
比起“嘉靖大倭乱”时代刀头舔血的走私买卖来,“万历中兴”时的走私,却是“和平”套路: *** 。以《明经世文编》《泾林续记》等史料记载,在当时外贸繁荣的广州,老实纳税的商人,无不受尽官府盘剥。反而是那些走私船舶,只要给官府交足“保护费”,就能打着“合法”旗号捞钱,一艘走私船至少赚数万两白银,“其报官纳税者不过十之一二”,其他钱财全被各级官吏层层扒皮瓜分。
发展到“万历中兴”晚期,诸如广州这些黄金口岸,早已形成了一整套“配合默契”的腐败系统,一级级给走私团伙打保护伞。哪怕七品芝麻县令,也能“盖安座而得,无薄书刑杖之劳”。简直是躺着数钱花。大明朝的历任两广总督,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单是万历年间的两广总督何士晋,四年间就从这“配合默契”的操作里,狂捞白银三四十万两。再有钱的王朝,也经不住蛀虫们这么吃啊!
可这些蛀虫,何尝不是“万历怠政”养出来的恶果?
奇怪现象:2:“奇葩奏折”泛滥
“万历怠政”最严重的几年,缺了的官都不补,以至于六部尚书缺了三个,六部侍郎缺了十个,言官御史缺了九十四个,各省布政使按察使级别官员缺了六十六个,简直各级衙门都缺官。在职的官员们,一人扛好几个岗位是常事。那他们是不是都很忙?嗯,忙着写奏折。
写奏折这事,自从明太祖朱元璋时代,就是高度重视。明朝官员写奏折,原本有严格的格式体例要求,说几件事就用几句话,坚决不能讲废话。明初名臣茹太素,就曾因奏折废话太多,被朱元璋打得死去活来。可倘若朱元璋看到“万历中兴”年间明朝官员们的奏折,恐怕会扛起几米长大刀在路上:“万历中兴”时的另一桩咄咄怪事,就是这每天扎堆的“奇葩奏折”。
有多“奇葩”,首先出名的毛病,就是又臭又长。明太祖年间,茹太素那篇“招打”的奏折,也不过一万七千来字,放在“万历中兴”年间,不过是小儿科。哪怕鸡毛蒜皮的事儿,啰嗦个上万字都是常事。稍微有点大事,奏折写起来更如开闸洪水。比如平定播州之战后,主帅李化龙上的《叙功疏》,一口气写了六万字。
比冗长字数更坑的,却是内容不着调。“万历中兴”年间的明朝大臣们,写奏折一个赛一个有才,气势磅礴的排比辞藻信手拈来,各种大段引经据典的典故,更是洋洋洒洒。还有人喜欢用生僻字词,不弄晕读者(万历)决不罢休。可这类奏折主题是啥?比如万历十九年侯先春的《安边二十四议疏》,全文几乎每一段,都是或对偶或排比,“写作技巧”相当成熟,可该怎么“安边”,读来读去,依然云山雾罩,没几条靠谱办法。
如此风格,正是“万历中兴”时“奇葩奏折”的缩影,其雷人风格,正如同时代的一句吐槽:“言武备则赤手空拳,言文事则陈词俗调”——就是不靠谱。
这么又费力又不靠谱的东西,当时的官员们为何如此流行?人家算盘精明着呢:万历皇帝怠政,官员们也各个尸位素餐,但样子总要摆好。一篇“奇葩奏折”写好,就是“辛勤工作”的遮羞布,里面几句云山雾罩的段落流传起来,还能给自己刷知名度,等于是合理合法的偷懒。于是大明朝上梁不正下梁歪,行政效率可以想。
这坑国的效果,正如近代学者许同莘的一针见血:“历代文章公牍之弊,及国家受士大夫之害,无过于明人者。”确实,打着冠冕堂皇名义的懒政,后果,往往与贪腐一样可怕。
奇怪现象3:城市繁荣,灾没人救
“万历中兴”一大亮点,就是繁荣的城市经济。外国传教士笔下的苏州广州福州杭州等明朝城市,把欧洲各国都看得眼热。万历年间大学士于慎行也曾感慨:北京城里卖油盐酱醋的小贩们,都常见有百万身家,比他这个“阁老”都有钱。那是不是万历年间的大明各地,都是这么繁荣?万历四十四年,山东诸城县举人陈其猷的《饥民图》,却揭开了触目惊心真相。
陈其猷,进京会试的举子,他从诸城到北京城的这一路,恰亲历了山东大地饥荒遍布的惨景,然后把他看到的一切,都绘在《饥民图》里。在《饥民图》一字一泪的序言里,陈其猷更发出了悲愤的呐喊:出诸城出发离家二十里,满眼就是饿殍遍野的景象,甚至“人相食”这类末世惨景,当地都已司空见惯。可不远处的北京城里呢?依然到处是“声歌诱耳”“繁华夺目”,触目惊心的灾荒,在各级官员眼里,竟是“漠然不相关矣”。
看一下地图上的距离,就可以脑补这样的场景:山东大地上饥荒席卷,百姓民不聊生。可北京城里却觥筹交错,官员士子间的饮宴,每一场都极尽奢华。灾民如何?灾情如何?没人知道,也没人问。这,就是“万历中兴”时代,细思极恐的景象。
而陈其猷所描述的景象,当时并非孤例,《明经世文编》里就记载了大量万历年间“灾情荐至”“民食土矣”“(难民)东西顾而不知所往”的景象。但是朝堂之上,无论怠政的万历还是互掐的群臣,却始终不见有多么重要的反应,更不见大明朝有多么紧急的赈济。繁华的“万历中兴”时代,明王朝的灾情预警能力,乃至国家的抗风险能力,就在这满朝的“磨洋工”间,无情降到冰点。
再比照接下来,晚明灾害四起,民乱四起的景象,万历年间的这些“灾异”,是多么触目惊心,亦多么发人深省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