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开国皇后,为何吕后和马皇后的结局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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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末义军领袖的养女到明朝的开国皇后,马皇后的出身与经历是很富有传奇性的。正如平民天子朱元璋常常被拿来与刘邦、赵匡胤作对比一样,马皇后的形象和故事也常被拿来与历代的皇后进行比较。那么,究竟马皇后是如何完成由平民到皇后的角色转变呢?对比一下她与历代名后的经历我们大概会有一个比较明晰的轮廓。
在提及中国历史上的平民皇帝时,人们更先想到的总会是汉高祖刘邦。汉高祖起于草莽间,斩白蛇,出芒砀,称汉王,战垓下,最终一统天下,成就大业。他的妻子吕雉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之一个名载史册的皇后。由于汉高祖刘邦起于草莽间的事迹与明太祖朱元璋颇为相似,所以后人常将他们二人拿来作比较。其实,把他们二人的皇后加以比较似乎更易较出高下。
吕后,名雉,字娥姁,是秦末大户吕公的女儿。吕公本与沛县令是故交,后因避仇,举家迁居沛县。吕公一家刚到沛县时,当地的豪杰属吏听说沛县令家中来了位贵客,都拿着礼物前往拜谒。刘邦此时是沛县亭长,也来拜访。吕公善于相面,从远处见到刘邦面相大异常人,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连忙起身亲自将刘邦引到堂内。在喝酒的同时,吕公一直观察刘邦的面相,觉得将来一定能成大事,极力想把自己的女儿吕雉嫁给他。
吕雉嫁给刘邦不久,就生下了一男一女,一家人倒也过着平稳安定的日子。但是,刘邦一家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朝廷的差事打乱。刘邦以沛县亭长的身份负责押送一百多名囚徒到郦山修秦始皇的陵墓。不想在途中发生了混乱,囚徒逃走了一半。刘邦心想反正也交不了差了,就索性将所有的囚徒都放走了,自己也不敢再回沛县,带了十几个自愿跟随他的壮士,逃到附近的芒砀山隐居避祸。在沛县老家中,吕雉被沛县令传唤问讯,后来萧何为之求情开脱。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等在蕲县揭竿而起,建立了张楚政权。很多周围的郡县民众都杀了官吏,响应起义。沛县令闻讯十分惊恐,先是听从萧何、曹参的主张,派人去找刘邦等人回来。但当刘邦、樊哙等人回到沛县城外时,县令却反悔关闭了城门,还想杀萧何等人。萧何无奈,越城墙投靠了刘邦。沛县的父老早已不满暴秦的统治,于是杀了县令,把刘邦等迎入城内。刘邦在沛县被奉为“沛公”,开始了逐鹿天下的征程。而吕雉则一直带着一双儿女呆在沛县,还要照顾刘邦的老父刘太公,日子过得很辛苦。
在灭秦的过程中,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把立下大功的刘邦封到巴蜀,立为汉王。汉二年(公元前205年),积攒力量的刘邦向东攻城掠地,楚汉战争爆发。汉五年(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彻底击败项羽,称帝于长安,立吕雉为皇后,立吕雉之子刘盈为皇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孝惠帝。楚汉战争过程中,吕雉经过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的磨难,变得越来越坚强,渐渐地开始了从一个农家妇女向万民之母的转化。
在辅佐刘邦平定天下之后,吕后最为关注的问题就是儿子刘盈能否顺利继承帝位的问题。太子刘盈性格柔弱,一旦高祖驾崩,他是很难在那些久经沙场的异性诸王面前占得先机的,为此,吕后殚精竭虑地算计异性诸王。先是借刘邦之手除掉彭越。不久,高祖又平定了淮南王英布的叛乱。自此,汉初最为有名的三大异姓王先后被铲除,汉室的皇权算是稳定下来。
在被封为汉王时,刘邦就将定陶的戚姬纳为妾室,十分宠爱她。戚姬为刘邦生下了一子,名为如意。刘邦称帝后,总觉得太子刘盈性格过于柔弱,不像是继承皇位的合适人选,所以曾一度动议废掉刘盈太子之位,改立刘如意为太子。吕后恳请留侯张良出了一个计策,费尽心思地将高祖几次未能请出山的“商山四皓”聘请为太子的座上宾客。高祖一日看到自己屡请不至的隐士竟然对太子恭恭敬敬,十分惊讶,问他们原因。四皓对于太子的礼让谦信倍加称赞,使得高祖打消了废掉太子的想法。
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四月,刘邦驾崩,太子刘盈即位,即孝惠帝,吕雉成为了皇太后。大权在握的她开始了铲除异己的行动。她先是强令远在封地的赵王刘如意回朝,并借机用毒酒鸩杀了赵王。孝惠帝与赵王原本友善,听到赵王猝死的消息后十分悲伤。不久,吕太后又派人将戚夫人绑来,砍掉了她的四肢,并剜掉了她的双眼,用毒药让她成了聋哑人,做成了“人彘”,并且让孝惠帝去参观。
孝惠帝原本已经为赵王之死而伤心不已,现在突然看到了血淋淋的“人彘”,又惊又怒,回宫后就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孝惠帝对母亲的残忍行为深恶痛绝,不久就得病死去。 权力欲极度膨胀的吕氏并未因儿子的早死而心存愧疚。在孝惠帝死后,她找了一个皇室幼子继承帝位,继续控制朝政达八年之久。吕后死后,陈平、周勃等人就联合朝中重臣,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吕氏专权,拥立刘恒为帝,称汉文帝,重新恢复了汉室的正统。
纵观吕雉的生前身后事,她从一个民间女子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有着非比寻常的胆识和机智,高祖的成功离不开她的鼓励与辅助。但是,作为一个开国皇后,吕雉却显示出了太强的权力欲。在面对汉高祖也不忍心下杀手的功臣韩信、彭越时,吕雉力主杀之免除后患,与其说她果决,倒不如说她过河拆桥,心狠手辣。
从她对付戚夫人和赵王刘如意的残忍手段看,吕雉更是为后人诟骂,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难以原谅她。到了晚年,吕雉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权力欲,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吕氏兄弟分封为异姓王,终于犯了汉室大忌,死后一家被尽数诛灭——为后世张扬跋扈的外戚提供了前车之鉴。
从家庭出身看,马皇后与吕雉有着相似之处。二人都是出生于平民之家,嫁给了胸怀大志的丈夫,并最终成为了开国皇后。但是,从个人品性上看,马皇后显然要比吕雉大度、质朴得多。马皇后正位中宫后,待人务求宽厚。她对后宫的嫔妃和宫人都十分爱护。每当有嫔妃因为明太祖的宠幸怀有孩子的时候,马皇后总会尽力为她安排更好的饮食起居环境。马皇后对待外家的态度也比吕雉高明许多。明太祖在登基之后,屡次提出要寻访马皇后的宗族亲戚封赏爵禄,但是都被马皇后婉言拒绝。
而后世史家称赞明代“后妃居宫中,不予一发之政。外戚循礼谨度,无敢恃宠以病民,汉唐以来所不及”。这种情况不能不归功于马皇后所起到的表率作用。后人将马皇后与吕后相比,得出这样的看法:“吕后权欲熏心,阴狠刻毒,断戚夫人手足,惨不忍睹,马皇后宽仁敦厚,不图势权,礼待嫔妃,死后‘宫人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