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做事从来没有原则,为什么还能得到曾国藩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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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功绩上来说,作为湘军的奠基元老之一,胡林翼在帮助清廷对抗太平天国的作战过程中,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可以说是为岌岌可危的清朝打开了一个新局面。不过就性格上而言,胡林翼有些枭雄本色,是个弹性很大,甚至不太讲原则的人。
高阳先生曾经拿胡曾左三人做过对比,其中左宗棠最讲原则,认定的事情没有商量余地;曾国藩刚柔并济,既有弹性,也有底线;而胡林翼做事弹性更大,为达目的,并不介意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比如我们昨天提到,胡林翼任湖北巡抚时,湖广总督为旗人官文。胡林翼对官文本人并无好感,但为了获取他的信任,不惜与官文的宠妾结为兄妹。其为人行事之“不讲原则”,于此可见一斑。
除了上面说到的这点,还有另外两个故事,也同样说明了胡林翼的性格特点,我们在这里一并介绍。
之一个故事,和晚清另一位名臣左宗棠有关。这个故事我们之前也有提过,说是左宗棠在湖南巡抚骆秉章幕府中时,因为对永州总兵樊燮不敬,被樊燮通过湖广总督官文告到的朝廷。咸丰皇帝曾批示说如果左宗棠有不法情事,可就地处斩。
当时朝中出力拯救左宗棠的官员,有出面保荐的潘祖荫、郭嵩焘,有背后筹划的肃顺,而除了这些人之外,胡林翼也为保左宗棠出了不少力。胡思敬《国闻备乘》记载,左宗棠被弹劾时,胡林翼立马向咸丰上疏力保左宗棠,同时花三千金交结朝中权贵,潘祖荫那道著名的奏疏,便是胡林翼给“请”出来的。
若使胡林翼和左宗棠易地而处,左宗棠必然也会上疏保护胡林翼,但绝不会使用公然贿赂这种为君子所不齿的手段。
第二个故事,讲的是胡林翼的御将之道。韩信曾经告诉我们,作为一军之帅,不仅要善将兵,更重要的是善将将。统率士兵,考验的是军事管理能力,而统驭将领,考验的则是领导的艺术和人际交往能力。
胡林翼御将 *** 别具一格。在当时的清军中,有两个将领非常难驾驭,一个是旗人将军多隆阿,另一个是“霆军”的将领鲍超。这两个人,打仗能力很强,但是都非常自傲,轻易不服别人,所以即便是曾国藩,对此二人也不能指挥如意。
而胡林翼,则采取了“两面派”的手段来笼络二人。在多隆阿面前,胡林翼经常说鲍超打仗有多么勇猛无匹,在鲍超面前,胡林翼又说多隆阿作战有多么厉害,犹如乡间妇人播弄是非一般。在一些卫道士看来,这样播弄是非当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过效果非常显著,胡林翼总能抓住这两人不服输的心理,以激将法驱使二人为自己所用。
从胡林翼生平的事迹来看,他更多地像一名实用主义者,凡是能达到目的,不管过程和手段如何。在一些传统的道德家或理学家看来,胡林翼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大台面的。不过,在同样的实用主义者眼中,则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比如咸丰皇帝的之一参谋肃顺,平日里谁都不服,但唯独欣赏曾国藩和胡林翼。而曾国藩也对胡林翼推崇备至,在胡林翼死后,曾国藩上疏追述胡生平事迹,对收复安庆这一关键战役将胡林翼推为首功,同时还认为自己在很多方面,永远也达不到胡林翼的高度。
同为中兴名臣,胡林翼、曾国藩、左宗棠三人性格大异其趣,只有后来的李鸿章,在处事手段上类似胡林翼,然而李鸿章只学到胡的手段,未学到其精髓。胡林翼“不讲原则”是为了办实事,但李鸿章“不讲原则”更多的是和稀泥,世人对李评价不如胡,便是出于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