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词人朱淑真与李清照齐名,为情苦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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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篇凄美诗词当中,最值得一提的还是南宋女词人朱淑真所写的诗词,她算是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为丰盛的女作家之一。
要知道,在中国古代时期,能做到内外兼修且有绝色才貌的女子当中,除了众人皆知的李清照,还有另一颗不可忽视且熠熠闪光的新星,她便是:朱淑真。
可能大家对朱淑真的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耳熟过,可是,有几人能够了解她的前半生是怎样为爱断了肠,后半生却抑郁而终,画上了一个让人叹息的句号。
朱淑真,号幽栖居士,出生于北宋,是钱塘人氏。如果和李清照年纪相比,其实她出生的年代还要早一些,但遗憾的是,她只活了四十五岁。
其实,她和李清照有很多相同之处,但命运的走向却截然不同。朱淑真和李清照都有经历过一段让人无比羡慕的年少时光,但这难得的美好,李清照的快乐幸福是在丈夫死后便结束了,而不幸的朱淑真,在出嫁之时,她就已经失去了幸福。
别看朱淑真其实没有李清照那般倜傥洒脱,为人也不够豪迈大气,但是,其才情与李清照是不相上下的。而且,她们诗词中都有着些许愁绪,虽然质地不同,但朱淑真的十首里却有九首在诉,可以说,她将对爱情的渴望描述得非常彻底。
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朱淑真的文学成就是非常高的,可惜的是,她的诗词名气在当时并没有能够彰显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朱淑真过世后,她的父母就将女儿生前所创作的那些文稿几乎付之一炬,劫而后生的余篇只剩下了《断肠诗集》以及《断肠词》。
她的诗才就像金子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直到她死去多年之后,南宋有一个叫魏仲恭的人,就收集了朱淑真的全部诗作,将其整理好后装订成册,取名叫《断肠诗集》,并且,还为之作了序。序文开头说道:“比在武陵,见旅邸中好事者往往传颂朱淑真词,每茄听之,清新婉丽,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所能及?未尝不一唱而三叹也!”
想想,如果不是在魏仲恭的大力推崇之下,后人们可能不会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一位大才女。没多久,朱淑真的诗词逐渐受到了人们的赏识。
据后世考证,朱淑真出生于一个充满了浓厚书香气息的官宦之家,自幼性格很是纯真活泼,有着父母无限的宠爱。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朱淑真不管是在饮食起居,还是偶尔出门玩耍一番,身旁必定有着丫鬟一直相伴其左右,生活可谓是无忧无虑。
她日常生活的内容大致就是:时不时读读书,顺便摆弄下花草,无聊了就去垂钓,有时也和丫鬟们嬉戏,跟父母一起赏月饮酒,好不快活。很快,年幼的朱淑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父亲以及老师的悉心教导之下,她对绘画、书法、填词作赋、抚琴歌咏样样精通。
尽管已经到了成年人的年纪,但是,她仍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天真烂漫,在父母的庇护下,她快乐地生活着。少女时期的快乐时光,都被朱淑真一一写了下来,春花烂漫时,她扑蝶赏花,生怕错过好时节。“斗草寻花正及时,不为容易见芳菲。谁能更觑闲针线,且滞春光伴酒卮。”
之后,不管是“日家庭院春长锁,今夜楼台月正圆。”还是“绿槐高柳浓阴合,深院人眠白昼闲。”这些诗词中,都带有着一种清丽的意味,但是,又少不了小女子的那份缠绵。此时,单纯懵懂的朱淑真,哪怕经历了一回小小的伤心事,也只是“桃花脸上汪汪泪。”
可是,尽管朱淑真生于官宦之家,没有受过半分苦楚,如果总是呆在闺房里,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赏识到她的才华呀。朱淑真的父亲曾经有在浙西一带做过官,女儿如此爱玩,这与父亲喜好清玩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他对艺术也有着一定的追求。
可是,在那样的年代,男人多半都是封建礼教的,朱淑真的父亲也不例外,他对待女儿的婚姻大事很是看重,也讲究个门当户对,甚至,强势到不尊重女儿的意愿。尽管对其疼爱有加,但是,中国传统思想是深根蒂固的,这也导致了心爱的女儿后来婚姻的不幸,酿成了一出悲剧。
深闺独处时,她也幻想着自己的爱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才华横溢… …
初合双鬟学画眉,谓之心史书她谁?待将满抱中秋月,分付萧郎万首诗。
其实,少女时代的朱淑真,也曾倾心过一个少年,尝到了那份恋爱的甜蜜。据其诗文推测,她倾心的这名男子长得英俊潇洒,而且才华横溢,二人相遇时,就在新春时分。那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新的月亮弯得好似个钩,空气又带有一份如玉佩般的清凉。
尽管池塘的寒冰尚未完全褪去,但是,小草已经吐出了新嫩芽,一切都是万象更新的模样。再看看那满大街的人群,好不容易过完寒冬的人们,终于等到了盼望许久的盛况,俏丽的姑娘们都穿着小凤鞋,似乎个个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就这么走在街上,好不热闹。
朱淑真自然也是爱美的,在出门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并用玉梳梳了个漂亮的发髻,穿上了过年时穿的新衣服新鞋,带着丫鬟一同出来闲逛。遥想一下,当时的长街定是灯光绚丽,烛笼火树里,处处都有着丽人那摇曳的身影。
朱淑真大概是因为新鞋挤脚,或者可能是走的累了,就开始嘟着嘴,又狠狠地跺了脚一下,对着身旁的丫鬟便撒娇,使着小性子。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有失仪态暗暗后悔,又忍不住往四周偷偷瞄一下,没想到,一位英俊的少年正笑意盈盈,似乎带有一份戏谑,就这么看着她。
朱淑真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忽而皱眉忽而轻笑,甚至旁若无人一般泼辣刁蛮的样子,很快她就羞红了脸。朱淑真不会想到,尽管后来的她看遍了无数的热闹繁华,但是,这些都是过眼云烟。而那一天,却真真切切地成了她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
或许是有了新的复杂的情绪,她在关于初恋的那份甜蜜的感情上创作了不少佳作,不曾想,这些情感却被严守封建礼教的家人们视为荒唐之举。父母对于女儿自然是疼爱的,但是,不把女儿的一生安排妥当,他们又是无法安心的。
而且,女儿倾心的这名男子并非出自名门世家,于是,他们便肆意对这份感情强加阻拦,最后,还是硬生生拆散这原本甜蜜的一对。此时,孤独、凄清、落寞、连同着对那名少年的思恋涌上心头,她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失声痛哭… …在俗世的浪涛中委屈了自己。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甚至,为了维护女儿的名誉,家人将她为初恋写的那些诗作全部焚毁了个干净,面对家人的所作所为,她也只能选择隐忍,不与父母对抗。
可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就这样消逝了,非常可惜。
朱淑真对爱情的追求很简单,因为,在她心中,她爱恋的那个男子,不一定需要门当户对,连家财万贯都可以没有。她唯一需要的就是两人的志趣相投,且才华相近,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朝夕相伴,举案齐眉的爱情是朱淑真最渴望的,可是,那时候的朱淑真还太年轻,面对命运的这番残忍决绝,她根本没有多少胆量敢于冲破那封建礼教。更没想到的是,在以后的婚姻里,她居然遇到了前半生不曾有过的舛错,过起了无比凄苦的生活,这更是她始料未及的了。
朱淑真终究还败给了俗世,她选择了委屈自己。很快,在父母的包办婚姻下,她嫁给了被父母看中的一位官吏。
新婚之初,丈夫还是带着朱淑真度过了一段爱山爱水爱花赏月的日子。但好景不长,朱淑真便逐渐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其实就是个粗鄙庸俗之人,他并没有多少才华,倒是对名利非常热衷。朱淑真觉得:自己的丈夫就只会投机钻营,对于风花雪月,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感受。
虽然,丈夫带来的物质生活是丰裕的,可是,彩凤随鸦的这种话不投机之感,还是让朱淑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是缺少共鸣的。此时,她所作的诗词就不同于以往,反而,显现出了一种悲秋哀怨的味道:
轻圆绝胜鸡头肉,滑腻偏宜蟹眼汤。纵有风流无处说,已输汤饼试何郎。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可以说,从此以后朱淑真写下的诗词,一字就有一泪,满是对父母的控诉,对她错嫁夫婿的命运哀唱。朱淑真将自己化作为文字中那绚丽的鸳鸯,而丈夫只能算作鸥鹭。丈夫学问非常浅薄,没办法与妻子妇唱夫随。而且,作为官员,他经常需要为自己的前途东奔西走。
当然,朱淑真也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便多次试图与丈夫深入沟通,好增进感情。可是,他依然积习不改,对朱淑真并不关心,半分体贴都没有。丈夫是热衷仕途,追逐名利的凡夫俗子;而朱淑真是襟怀高雅,淡泊明志的女诗人。所以,有时候,这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再后来,她开始对自己的丈夫有了不满的情绪,置气与他分房而睡,一个孤苦的女人,在这样的凄冷的夜晚,寂寞、孤单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推枕鸳帷不奈寒,起来霜月转阑干。闷怀脉脉与谁说,泪滴罗衣不忍看。霜月满天,冬夜难眠,罗矜不耐五更寒。身处此境,满腔幽恨。
就在她面临婚姻危机之时,丈夫有了升迁的机会。其实,在古代品级较高的官员赴任,是可以携带家眷一同前去的。而且,朱淑真才情俱佳,长相又娟丽非常,好面子的丈夫便想借着自己优秀的妻子好在官场上炫耀一番下,因此,他执意要带着朱淑真去宦游。
虽然,朱淑真对丈夫的这个要求并不情愿,但其实,内心里她也想要扩大自己的视野打开自己的圈子,正好也能寄情散心。可以说,朱淑真对这段婚姻还是抱有一分浅浅的希望的,她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夫妻关系。
谁知,丈夫只顾着赴任,依旧对朱淑真不闻不问。面对这大好的良辰美景,无人与她和诗,更别提对景吟唱了,孤独一人的她,只能暗自神伤。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冬去春来,朱淑真跟随丈夫宦游在外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年,眼看夫妻感情毫无好转,她的思乡之情却愈发浓厚,所以,她只期盼着丈夫的任期能够快快结束,这样自己就能早日回到家乡了。没曾想,在这段日子里,丈夫居然公然嫖娼狎妓,还纵情淫乐,最后,甚至还要纳妾。
朱淑真面对丈夫的冷落终于崩溃了,于是,便借口回到了杭州的父母家。但是,朱淑真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也不再是往日的深闺女子,所以,回娘家也只能算作寄住。她的身体向来羸弱,再加上这恼人的婚姻,更是让她的体质变得虚弱无比。
寒食节过后,又受了连续几日的东风,身体本就虚弱的朱淑真变得更为憔悴了。其实,面对如此不幸的婚姻,朱淑真自然是不甘心的,甚至,在杭州她还和初恋碰过面。家中有客来访,这个客人转达了朱淑真最想听到的话——一个来自她情人的口信:新春过后,杭州相会。
此时,她已不再年轻,但其心灵却依然愿意空出一个位置。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她的心境未变,依然纯粹如初。她日盼夜盼啊,终于,在新春过后,如愿见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悲喜交加的复杂思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不能自已。
过去了六七年,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却物是人非。朱淑真的初恋居然仍在等待着她,并且,一直未娶。
可是,一个单身多年,一个已为人妇,如何还能回到那美好的曾经呢?
新春期间,朱淑真和意中人每天见面,这也成为了她后半生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终究朱淑真和意中人重修旧好的事情,在街坊邻里之间还是传开来了。起初丈夫还是不太相信,觉得妻子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又才华横溢,怎会做出这种红杏出墙的丑事?
确实,这种事在古代的确算是一种“罪恶”。
朱淑真的父母知道女儿和初恋又走在一起之后十分震怒,他们甚至觉得女儿丢了家族的脸面,为了维护她的名声,便彻底限制了她的自由。在封建礼教之下,没人会替她发声,情绪低落的朱淑真,曾几度有了削发为尼的想法,她打算长伴青灯黄卷,以了却这没意义的残生。
朱淑真的性格是刚烈的,怎奈何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此时的她,对恋人始终无法忘怀,对丈夫也无半分情分。尽管她不愿将就这段婚姻,但是,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凭借她的一己之力,还是无法反抗的。就这样,她越来越迷茫,心情也随之越来越沮丧。
她试图与旧人取得联系,不料,她的这番举动迎来的却是无尽的指责,谩骂声一片。甚至,就连夫家及其四邻八乡都开始对她没了好脸色。恋人远去,婚姻绝望,流言四起,朱淑真觉得:自己何苦还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呢?倒不如一死了之,早点结束这凄风苦雨的生活。
于是,在她四十五岁的这一年春天,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将自己梳妆打扮一番,怀着赴死的绝望心情,慢慢的走向附近的一条小河,纵身一跃。那个爱花爱月爱玩爱闹的朱淑真就这么永远地去了,带着对恋人的无限留恋和惆怅离开了这个世界,尸骨都不能安葬。
其实,在春天里,花开得最热闹的时候,是闻不到一点花香的。
是杏花更先登场,花蕾在冰雪尚未消融时就已悄悄苏醒,春风刚收起锋刃和凌人的气势,她就在枝头上舒展腰身,用不了几日,背风向阳处的杏花就零零星星的绽放。杏花的颜色究竟该归属白色还是粉色真的无法定论,白中透粉粉中又全是莹莹的白,就像是一个不施粉黛的女子。
可以说,在很多时候这些美丽的花朵几乎又不被人们所注意,但是,她们却让冰释初暖的泥土有了一份生命的自然属性。总觉得杏花开得时候有点孤寂,枝条总会给人一种清凉孤独的意味。凉风漫过,迎面有一树杏花兀自站立,仿佛有暮春的钟声隔了老远传来,清寂、孤寒。。。 。。。
一个不知道珍惜自己妻子的人,又怎会被妻子珍惜?他们实在可恨,但是,却又非常可悲。我想,也只有性灵而又多情的女人,才会写出这些孤独、凄美的诗词,这才最真实动人。溯空逆流而上,曾经,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而后的百年飞逝里,空谷在回响,佳人已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