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最为低调的皇后,晚年被逼迫自焚
五代十国是个超级大乱世,与局势动荡不安相伴随的,则是奇人异士的不断出现。在这些人中,有一位皇后的经历足够传奇,作为六宫之主却甘愿让他人掌权,自己则乐得做“甩手掌柜”。不过,这位皇后的结局很凄惨,竟然被义子逼迫着自焚。这位经历曲折的女性,便是后唐和武宪皇后曹氏。
正史中关于曹氏的资料奇缺,其生年、籍贯、背景等情况俱不详,但依照晋王李克用的正妻也姓曹(贞简皇后,庄宗李存勖的生母),而李嗣源又是李克用养子的事实,笔者大胆推测,曹氏极可能是贞简皇后的族人。曹氏嫁给李嗣源后,至少为其诞下一女,即永宁公主李氏,也即后晋开国皇后。
李嗣源的发妻夏氏(昭懿皇后)早逝,所以等到明宗即位后,关于择立哪位妃嫔为皇后,便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道大难题。如果按照过门的先后次序,理应由曹淑妃来统领后宫(根据《五代会要》记载,此时曹氏已被册封为淑妃),然而曹氏平素胆小怕事,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便以身体多病为由屡屡推辞,并请求让宠妾王氏来做皇后。
没想到王氏是个本分、守规矩的人,对曹淑妃的好意连连推辞,并以至尊之位不可轻易相让为由,坚请让她做皇后,李嗣源无奈答应。长兴元年(930年),李嗣源正式册封曹淑妃为皇后,同时进封王氏为淑妃。此后,曹氏虽然名义上是皇后,但基本上不理事,六宫事务交完全由王淑妃打理。好在曹皇后与王淑妃相处融洽,后宫气氛甚是和谐。
明宗即位,议立皇后,而曹氏当立,曹氏谓王氏曰:“我素多病,而性不耐烦,妹当代我。”王氏曰:“后,帝匹也,至尊之位,谁敢干之!”乃立曹氏为皇后,王氏为淑妃。妃事皇后亦甚谨。。。皇后心亦益爱之。然宫中之事,皆主于妃。见《新五代史·卷十五》。
曹皇后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便把夏氏所生的两个儿子李从荣、李从厚收为养子,并将李嗣源的养子李从珂视若己出,由此甚得皇子们的敬重。所以等到明宗驾崩、愍帝李从厚继位后(李从荣因谋逆被杀,故不得即位),曹皇后便晋升为太后,时在应顺元年(934年)闰正月。
李从厚即位时年仅20岁,由于缺乏治国经验,便让拥戴有功的枢密使朱弘昭、冯赟辅政,而二人为了专擅朝政,便怂恿愍帝向手握重兵的凤翔节度使李从珂、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开刀”,将二人调往其他藩镇任职,并借机铲除他们的势力。愍帝觉得有道理,便依计行事,结果却激起李从珂的叛乱。
李从珂起兵后,迅速击败前来征讨的朝廷军队,随即挥师东进,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攻进洛阳,夺了干弟弟的皇位,时在应顺元年(934年)四月。而在李从珂进入洛阳之前,奉命前来“勤王”的石敬瑭却把流亡途中的愍帝扣押在卫州,不久又在李从珂的授意下,将李从厚杀害。
在这一系列的大变故中,曹太后无力进行干预,好在李从珂上台后对她甚是优待,所以太后在掉了几滴眼泪后,便开始继续过她养尊处优的生活。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下一场大变故来临时,她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从珂登基后,因为忌惮石敬瑭的势力,便采取跟李从厚一样的手段,强行调任他为郓州节度使,并命其即刻上任。石敬瑭见李从珂摆明想除掉他,便决意造反,并以割让幽云十六州、向对方称儿称臣为代价,向契丹国主耶律德光求援,并被后者欣然接受。
清泰三年(936年)五月,石敬瑭在太原正式起兵造反,并在团柏谷一战中重创朝廷军队。十一月,在契丹的扶持下,石敬瑭僭号称帝,建立后晋政权,随即又率军南下。同年底,后晋、契丹联军攻陷洛阳,末帝李从珂因不愿投降后受辱,便携带刘皇后、曹太后、太子李成美等人自焚而死(“辛巳辰时,帝举族与皇太后曹氏自燔于元武楼。”见《旧五代史·卷四十八》)。
笔者大胆推测,作为石敬瑭的岳母,曹太后有一百个理由不会自杀,但她最终之所以走进火堆,极可能是受到末帝的胁迫。曹氏一生本分低调,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等到石敬瑭进入洛阳后,派人找到曹太后的尸骨,随即下令罢朝三日,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后晋天福五年(940),石敬瑭又追谥曹氏为和武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