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三镇长期割据,为何唐武宗会放任他们呢?
河朔三镇是指唐朝末年藩镇割据时位于河朔地区的三个藩镇势力,是范阳节度使、成德节度使、魏博节度使三个节度使的合称。一代中兴之主唐武宗,为何会默认河朔三镇的割据?河朔三镇为何会在唐朝末年销声匿迹?
在中晚唐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藩镇割据的问题,宛若寄生在唐王朝躯干上的毒瘤一般始终难以被剥离,而在这些藩镇中,最为出名的则莫过于魏博、成德、卢龙三镇,因地处黄河以北地区,史书则这三镇其为“河朔三镇”。历史上唐王朝对三镇的用兵,起于唐德宗一朝,取得显著成果则在唐宪宗元和年间。但自唐宪宗李纯死后,“河朔三镇”割据一方的情况则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历史上的“河朔三镇”发展到唐武宗一朝的时候,唐王朝则完全默认三镇的割据现状,自此,“河朔三镇”终成尾大不掉之势。
历史上的唐武宗李炎,所以能够开拓中兴局面,很大原因就在性格上。根据《新唐书》的记载,唐武宗本人“性刚而果于断”可见,这种刚毅而果于决断的性格,注定了唐武宗能在中晚唐这个混乱的历史时期大有作为,并终成一代中兴之主。而细数会昌六年唐王朝国策的变化,便能发现,武宗一朝对于藩镇的态度则异常模糊。这是因为,唐武宗针对泽潞镇采取了弹压的策略,而对割据河朔数十年的“河朔三镇”,即魏博、卢龙与成德采取了默认割据的态度。那么,一代中兴之主唐武宗,为何会默认“河朔三镇”的割据?
首先,唐武宗所以会默认“河朔三镇”的割据,则是出于制衡藩镇的考虑。历史上的会昌三年,本为唐王朝长期控制的泽潞镇出现了叛乱,而叛乱的原因很简单,泽潞镇的刘稹希望能够效仿河朔藩镇进行世袭割据。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唐武宗选择了默认三镇的割据行为。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来避免泽潞镇同河朔藩镇勾连共同对抗唐庭。再者便是,希望以三镇之兵,对泽潞镇进行讨伐。
由此可见,唐武宗所以会选择默认河朔藩镇的割据,主要就在于以上两点原因。而后来的历史也证明,对三镇割据的默认,近乎使得唐王朝未费吹灰之力,便得以平定泽潞镇的叛乱。然而,唐武宗所以默认“河朔三镇”的割据,不仅仅只在于以河朔制衡泽潞,其对“河朔三镇”割据的默认,实际上还有着些许的无奈。
历史上“河朔三镇”的割据,起于唐代宗时期。而对三镇打击最猛烈则是在德宗一朝,等到了唐武宗时期,想要彻底剪除“河朔三镇”近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因为,要想将“河朔三镇”彻底剪除,无疑只有两个办法。之一个办法便是以军事手段对三镇进行武力征讨,继而彻底消灭割据势力。而第二个办法则是采取销兵政略,剪除“河朔三镇”的变乱根源。
但从中晚唐的历史角度来看,这两个 *** 则缺少一定的条件支撑。先说以武力征讨,根据史料的记载,唐德宗建中初年,魏博镇便拥兵七万,而北方重镇的卢龙,兵员数量则还要高于魏博镇。这样的情况下,三镇的总兵力更高可达将近二十万,这自然就形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并且,征讨三镇还需调用大量的兵力以及钱粮,这以当时武宗朝的情况来看,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其次,便是销兵政策,唐穆宗时期曾采取过此策略,即通过政令的方式逐步削减三镇之兵,结果导致了河朔复叛的情况发生。因为,销兵所触及的是“河朔三镇”的根本利益,必然会导致三镇之兵的强烈反弹。
正是在以上两个 *** 都行不通的基础上,武宗基于现实的考量,最终选择了默认三镇的割据。而在圣旨中武宗也只能以“自艰难已来,列圣皆许三镇嗣袭,已成故事。”的口吻,将三镇割据彻底合法化。可见,身为一代中兴之主的唐武宗,不可能不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因为在武宗一朝,只有选择默认三镇割据,才能更好地维持军事框架的平衡。
历史上的唐武宗确实可以称得上为一代中兴之主,而其对“河朔三镇”割据的默认,可以说是一个实属无奈的举动。试想一下历史,如果唐宪宗死后的继位人是唐武宗的话,或许整个中晚唐的历史都将被改写。
同唐王朝对抗百年的河朔三镇,为何会在唐朝末年销声匿迹?
首先,“河朔三镇”所以会在晚唐时期销声匿迹,主要就在于唐朝维系百年之久的军事框架崩塌。在“黄巢起义”前,唐王朝所以能够维持,主要就在于唐朝对河朔之外的藩镇绝对控制,而当“黄巢起义”结束之后,这个脆弱的框架也旋即崩塌。摆脱束缚的藩镇纷纷不屈居于人下,以至于,最终形成了逐鹿中原的局面。这个时候则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一点,那就是,面对土崩瓦解的局面,同唐王朝对抗百年的“河朔三镇”反倒希望唐王朝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正是在这种群雄四起的背景下,河朔藩镇最终被淹没在了乱局之中。而在这个乱局之中,李克用、朱温等强人的强势崛起,更是对“河朔三镇”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其中,围绕着三镇的归属问题,两大军事集团更是激烈的争夺,这样的局面一直自晚唐持续到五代时期。
其中,朱温更是对“河朔三镇”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尤其是三镇中的魏博镇,在牙兵并消灭殆尽之后,彻底沦落成为了弱势藩镇。而对卢龙朱温也采取持续用兵的态度,史载“河朔知惧,皆弭伏焉”可见,晚唐军事框架的崩塌,中原实力派的崛起后,占据富庶之地的“河朔三镇”恰巧成为了群雄间互相争抢的对象,这样的情况下,最终使得“河朔三镇”淡出历史的舞台,并销声匿迹于乱世之中。
当然,军事框架的崩塌,强人的崛起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已。“河朔三镇”的衰败,还有着深层次的原因。历史上“河朔三镇”能够形成长期的割据,并不在于三镇的节度使,而主要在于三镇之兵,这些兵中就包括最为出名的魏博牙兵。
归根结底,三镇的割据实际上是兵士的割据,而三镇之兵的“法宝”就是以拥立节度使的方式来维系自身利益。这便形成了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三镇虽然实力强悍,但三镇本身并不热衷于扩张,而只希望在一定的框架内维持半割据的局面。以至于,三镇节度使在中晚唐时期很难统御本镇之兵外出作战。
对此,史料对于“河朔三镇”曾有过最切实际的描述,即《新唐书》所记载“礼藩邻,奉朝廷,则家业不坠”可见,“河朔三镇”虽然对抗唐王朝,但志并不在天下。以至于,在同唐庭对抗百年的时间,“河朔三镇”鲜有窥伺皇权的举动。
但是,这样的信条并不能切合唐朝末年的乱世局面。当其它藩镇处于扩张期的时候,“河朔三镇”则依然相对稳定的状态,久而久之这自然就对“河朔三镇”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挤压。总而言之,三镇属于十分纯粹的兵叛,而晚唐时期崛起的强人则属于兵叛与将叛的结合体。两相对比一看,便能发现,“河朔三镇”在唐朝末年的销声匿迹并非是偶然,当有强人崛起之后,“河朔三镇”自然也就逐渐开始沦为朱温、李克用等强人的附庸。
历史上的河朔三镇,对于唐王朝的历史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但随着唐王朝的濒临崩溃,三镇也开始慢慢淡出历史舞台。以至于,河朔三镇自唐朝灭亡之后,始终都挣扎于中原强人之间,并最终被淹没于乱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