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为什么称俄国人为鞑靼人?
“撕下一个俄罗斯人的脸皮,你就会发现一个鞑靼人”——这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教授欧文对俄罗斯人的一句著名评语。其他一些英法等西方国家对俄罗斯也有类似评价。
“鞑靼”是欧洲人对突厥与蒙古人的一种统称,“鞑靼”本不属于西方。以鞑靼人的真实面目描述俄罗斯人,这说明俄国人的精神引擎与蒙古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把俄罗斯人与蒙古突厥合为一谈,这绝不是空穴来风。俄国的前身是“莫斯科公国”,曾经那不是一个完全独立国家,而是蒙古帝国的藩属国。早期的俄罗斯地处东欧大平原,没有任何保障自身安全的天然屏障,就像没有护栏的婴儿车。正因为如此,它经常受到来自突厥、蒙古的入侵,饱受奴役之苦。
中世纪,俄罗斯大部分领土都在蒙古帝国的版图之内。
13世纪的欧亚大陆,是蒙古人的天下。整个东亚、中亚、北亚、西亚大部分地区,东欧和中欧大部分地区都在其统治范围内。那时欧洲大陆,有匈牙利、波兰、乌克兰、俄罗斯等多个国家被蒙古帝国占领。作为征服者,蒙古帝国对这些国家影响都不小。但是,要论哪一国受蒙古帝国的“草原狼文化”影响最深,可能这个国家非俄莫属。
莫斯科大公国(俄国前身)遭受蒙古金帐汉国的统治,长达百年。蒙古人的统治带来了这个民族的不安,同时也给该民族的血液中注入了“铁”。武力意识、扩张意识和征服意识深深地融进俄罗斯民族的心理意识中。
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历史经历,使俄罗斯民族自古就形成了本能的不安全感和对外部世界的不信任感。因此,消除这种固有的不安全感和畏惧心理,就成了俄罗斯历代统治者孜孜以求的目标。
如何达到这个目标?在俄罗斯身边,有个重量级的榜样。那就是奴役他们的蒙古帝国。仿佛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爱上劫匪),侵略者反而成为被奴役者的精神领袖。俄式霸业以军事开路,活脱脱就是蒙古帝国的翻版。“俄罗斯帝国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蒙古帝国思想”——
要不受欺负,甚至可以欺负别人,唯一的途径就是向外扩张,更大限度地扩大疆域,把“婴儿车”造得越大越好。
俄罗斯的“造大婴儿车”思想确立了他们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足以战胜一切敌人的军队。纵观俄罗斯的历史,军队在国内一直拥有很高的地位,建立军事强国、一直贯穿于俄罗斯强国路全程。为了达到军事政治目的,俄罗斯常常倾其所有,不计成本,甚至有时干脆用军事手段替代经济手段,以军事扩张谋求发展,成为俄罗斯特色的战略文化。
蒙古帝国为俄罗斯留下了“铁血遗产”,因为践行“铁血征服”,俄罗斯史上不断涌现“军政强人”,从彼得大帝、叶卡特琳娜,到尼古拉二世,均以“铁血耀武”著称于世。
“俄国人普遍地具有一种奇怪的迷信,以为他们注定要征服世界。正是这种感情使俄国士兵在极端困苦的条件下具有惊人的坚韧和耐性”——这是19世纪中叶美国驻俄公使曾对俄国人“征服思想”的评价。
其实,这种征服世界的思想,同样能在蒙古帝国那里找到出处——要么被征服、要么主动侵略。没有其他路好走。从16世纪起,俄国人翻越乌拉尔山,向亚洲扩张,沿途实行种族灭绝政策,把土著杀光,将征服的土地直接纳入本国版图。这种思想与草原狼的生态环境异曲同工——不猎食、毋宁死。
师从蒙古帝国的俄罗斯强人,取得过类似成吉思汗的“伟业”,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显得相当孤独,说得过去的朋友,少之又少。诸国根据历史经验对俄罗斯做出这样判断——他们令人生畏,同时也是个“交不透”的国家。世界已经习惯俄罗斯变脸。不少人以为俄罗斯的变脸,是一种外交策略,而实际上,这里隐含根深蒂固的文化血脉。就像前面讲到的草原文化的另一面:假道伐虢,见利忘义。一切为扩大生存空间、利益更大化服务。
纵观俄罗斯在东洋变迁史中的角色,几起几落。由于军事扩张,它曾占据了旧中国东北大片领土,取得了远东“准霸主”地位。由于政治慢拍,它在几次欧洲大变革中命运多舛。20世纪初叶,沙俄帝国与日本争夺东洋霸权,遭受重创,实可谓“老军国”不敌“新军国”,或言“成也军国,败也军国”。
虽然就地域来说,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说它是西方大国或东方大国都可以,然而它实际上它在哪方世界都“难以定居”。在历史上,俄罗斯没有值得信任的西方朋友,也没有平起平坐的东方朋友。东方国家惧怕它,西方国家排斥它。 这确实和当年的“鞑靼人”在欧亚大陆的命运可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