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写下一首《念奴娇》,在场众人为何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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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有4个徒弟,秦观、晁补之、张耒、黄庭坚,当年把这4位捧红也是相当不容易,而这4人后来也确实扛起了宋词的半壁江山。在这4人中,苏轼最喜欢的是秦观,但秦少游终究没学会苏轼的豁达,郁闷了半辈子。要说这4人中最像东坡的,还要数黄庭坚,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词人。
和苏轼一样,黄庭坚书、画、诗、词无一不精通,他的性格正如其草书一样,张扬而又显山显水。当年舅舅来家中看他,有意试一下在场的几个外甥们,出了个上联:桑养蚕,蚕结茧,茧抽丝,丝织锦绣。黄庭坚毫不示弱,当仁不让地对出了下联:草藏兔,兔生毫,毫扎笔,笔写文章。这件事在当时传为一时佳话,也让人记得住了来自修水县的黄鲁直。
而这位不甘似弱的少年长大后,性情仍不减半分。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就是出自他手的一首《念奴娇·》,这是史上最疯的一首《念奴娇》,句句嚣张,其中8个字令人大呼技高人胆大。黄庭坚在写完这首词后,很是洋洋得意,只是在场众人却已啼笑皆非。
《念奴娇·断虹霁雨》北宋。黄庭坚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谁便道,今夕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寒光零乱,为谁偏照醽醁?年少从我追游,晚凉幽径,绕张园森木。共倒金荷,家万里,难得尊前相属。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更爱临风笛。孙郎微笑,坐来声喷霜竹。
这首词作于词人54岁时,当时他被贬西南,一日他请来一位善吹笛的友人孙彦立来家中,又叫来了一群年轻人来吟诗作赋,这首词就诞生于席间。
词的上片开篇就是一幅壮景。雨后天边一道彩虹,把秋天万里的天空也映得澄明透亮,山峦也披上了新绿。词人用大气之笔,为我们带来一幅雨后秋景图。接着他的视眼到了月中,桂树茂密,月色也不能说不明亮。词人发挥想象,料想月宫中的嫦娥此时也正驾着一轮明月,在天空飞翔。最后一句由天上到地下,月光照在美酒上,似与人共饮。
世人提到雨、秋、桂影、嫦娥、寒光等哀景,都是一片凄凄惨惨之景,但词人却在这片景中发现了别样的美。雨停了才能风彩虹,秋风起山峦也有新绿,嫦娥虽孤独却能驾月翱翔,而寒光遇上了美酒,就暖暖的。
词的下片由写景转为抒情。词人虽不得志,但有一群有志青年陪其左右,在晚风中小园里,一起畅谈,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词人劝众人共饮,就算是家在万里之处,此时也要把酒言欢拼一醉。
接下来是最疯的一句,“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更爱临风笛”,词人直呼自己为老子,以俚语入词,看似俗不可耐,却是洒脱快意。面对一众晚辈,他确实也当得起“老子”之称,想起这些年的漂泊被贬生涯,江南江北何足惧。至此词人将这股豪情收住,走过那么多路,这些年他更爱的还是临风吹奏的笛曲。最后一句吹笛的孙彦立微微一笑,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
写完此词后,黄庭坚还在词前写了个小序,序言中他写道:“援笔作乐府长短句,文不加点”。所谓“文不加点”不是文中无标点,而是一个成语,表示文章挥笔而就,一字不需改,其得意洋洋显露无遗。他是得意了,但以这样的“老子”俗语入词,却早已让在场的年轻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