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学名著《太平御览》:饮食部卷四 全文
《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 *** 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那么下面历史网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饮食部·卷四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嗜酒
《左传》曰:齐庆封好田而嗜酒,与舍政,(舍,封子。庆封当国,不自为政,以付舍。)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内实,宝物妻妾也。)
《传》又曰:郑伯有嗜酒,为窟室,(窟室,地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家臣,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壑谷。(壑谷,窟室。)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又将使子皙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皙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醒而后知之,遂奔许。
《传》又曰:齐惠栾、高氏皆嗜酒,(栾、高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说妇人言,政多怨。)强於陈、鲍氏而恶之。(恶陈、鲍。)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氏。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也。)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
《后汉书》曰:更始韩夫人尤嗜酒,每侍饮,见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饮,正用此时持事来乎?起,抵破书案。
又曰:马氏为人嗜酒,阔达敢言。(阔达,大度也。敢言,谓言果言敢,无所隐也。)时醉,在御前面折同列,言其短长,无所避忌。帝故纵之,以为笑乐。
《魏志》曰:徐邈,字景山,魏国初为尚书郎。时科禁酒,而邈私饮,至於沉醉。校尉赵达问以曹事。邈曰:中圣人。达白太祖,太祖甚怒。度辽将军鲜于辅进曰: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邈性慎,偶醉言耳。坐刑。后车驾幸许昌,问邈曰:颇复中圣人不?邈对曰:昔了反毙於谷阳,御叔罚於饮酒。臣嗜酒,二子不能自惩,时复中之。然宿瘤以丑见传,而臣以醉见识。帝大笑,顾左右曰:名不虚立!
又曰:时苗,字德胄,钜鹿人也。少清白,为人疾恶。建安中,入丞相府,出为寿春令,令行风靡。扬州治在其县,时蒋济为治中,苗以初至,欲往谒。济素嗜酒,适会其醉,不能见。苗恚恨还,刻木为人,署曰:酒徒蒋济,竖之於墙下,旦夕射之。州郡虽知其所为不恪,然以其履行过人,无若之何。
《吴书》曰:郑泉,字文渊,陈郡人,博学有奇志,而性嗜酒。其闲居,每曰:愿得美酒,满五百斛舡,以四时甘脆置两头,反复以饮之,惫即住,而啖肴膳,酒有斗升,减即随益之,不亦快乎!
《晋书》曰:光逸,字孟祖。遇乱避难,渡江依胡毋辅之。初至,属辅之与谢鲲、阮放、毕卓、羊曼、桓彝、阮孚,散发裸衣,闭室酣饮,已累日。逸将排户入,守者不听。逸便於户外脱衣露头,於狗窦中窥之而大叫。辅之惊曰:他人决不能尔,必我孟祖也!遽呼入,遂与饮,不舍昼夜。人谓之八达。
又曰:孟嘉为桓温参军。嘉好酣饮,愈多不乱。温问嘉:酒有何好,而卿嗜之也?嘉曰:未得酒中趣耳!
又曰:孝武末年嗜酒好肉。而会稽王道子,昏尤甚,惟狎昵谄邪。於是国宝谗谀之计,稍行於主相之间。
《宋书》曰:衡阳王义季,素嗜酒。自彭城王义康废后,遂为长夜饮,略少醒日。文帝诘责曰:此非惟伤事业,亦自损性。皆汝所谙,近长沙兄弟皆缘此致故,将军苏征耽酒成疾,旦夕待尽。一门无此酣法,汝於何得之?义季虽奉旨,酣纵不改,成疾,以至於终。
又曰:范泰初为太学博士,外弟荆州刺史王忱请为天门太守。忱嗜酒,醉辄累旬。及醒则俨然端肃。泰陈酒既伤生,所宜深诫!其言甚切,忱嗟叹久之,曰:见规者众,未有若此者也!
又曰:刘邕,穆之之子。河东王歆之与邕俱尝为南康相,素轻邕。后歆之与俱豫元会,并坐。邕嗜酒,谓歆之曰:卿昔见臣,今能见劝一杯酒不?歆之因敩孙皓歌答曰:昔为汝作臣,今为汝比肩。既不劝汝酒,亦不愿汝年!
《梁书》曰:王瞻为吏部尚书,性率亮。居选所举,其意多行。颇嗜酒,每饮或弥日,而精神朗赡,不废簿领。武帝每称赡有三术:射、棋、酒也。
《南史》曰:陈暄文才俊逸,尤嗜酒,无节操。遍历王公室,沉湎过差非度。其兄子秀常忧之,致书於暄友人何胥,冀其讽谏。暄闻之,与秀书曰:且见汝书与孝典陈吾饮酒过差。吾有此好五十馀年。昔吴国张公,亦称耽嗜。吾见张公时,伊已六十,自言引满大胜少年时。吾今所进,亦胜於往日,老而弥笃,惟吾与张季舒耳!吾方与此子交欢於地下,汝欲夭吾此志耶?昔阮咸、阮籍同游竹林,宣子不闻斯言。王湛能玄言巧骑,武子呼为痴叔。何陈留之风不嗣,大原之气岿然,翻成可怪?吾既寂寥当世,朽病残年,产不异於颜、原,名未动於卿相。若不日饮醇酒,复欲安归?女以饮酒为非,吾以不饮为过。昔周伯仁渡江,惟三日醒,吾不以为少;郑康成一日三百杯,吾不以为多。然洪醉之后,有得失。成厮养之志,是其得也;使次公之狂,是其失也。吾常譬酒犹水也,可以济舟,亦可以覆舟。故江议有言:';酒犹兵也,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备;酒可千日而不饮,不可一饮而不醉。';美哉江公,可与共论酒矣!汝惊吾堕车侍中之门,陷池武陵之地,遍布朝野,自言憔悴。';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吾平生所愿,身没之后,题吾墓云:';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若斯志意,岂避南征之不复,贾谊之恸哭者哉?何水曹眼不识杯铛,吾口不离觚杓。汝宁与何同日醒,与吾同日而醉乎?政言';其醒可及,其醉不可及也';。速营糟丘,吾将老焉!
《后魏书》曰:夏侯道迁长子史,字元廷,历镇远将军南兖州大中正。史性好酒,居丧不戚,醇醪肥鲜不离口。沽买饮啖,多所费用。父时田园货卖略尽,人间债犹数千馀匹,谷食至常不足,弟妹不免饥寒,於是昏酣而卒。初,史与南人辛谌、庾遵、江文遥等终日游聚。酣饮之际,恒相谓曰:人生局促,何殊朝露?坐上相看,先后间耳!脱有先亡者,於良辰美景,灵前饮宴,傥或有知,庶共歆飨。及史亡,后三月上巳,诸人相率至史灵前,仍共酌饮。时日晚天阴,室中微暗,咸见史在坐,衣服形容不异平昔,时执杯酒,似若献酬,但无语耳。
《后魏书》曰:李元忠征拜侍中,虽处要任,初不以物务干怀,惟以声酒自娱。大率常醉,家事大小了不关心。园庭罗种果药,亲朋导诣,必留连宴赏。每挟弹携壶,游遨里闬。每言:宁无食,不可使我无酒!阮步兵,吾师也;孔少府岂欺我哉?后自中书令,复求为太常,以其有音乐而多美酒。故神武欲用为仆射,文襄言其放达常醉,不可任以台阁。其子揆闻之,请节酒,元忠曰:我言作仆射,不胜饮酒乐;尔爱仆射,时宜勿饮酒。
《北齐书》曰:黄门郎司马消难,左仆射子知之子,是高祖之婿,势盛当时。因退食之暇,寻高季式,与之酣饮留宿,旦日,重门并闭,关钥不通。消难固请云:我是黄门郎,天子侍臣,岂有不参朝之理?旦一宿不归,家君必当大怪。今若又留我狂饮,我得罪无辞,恐君亦不免谴责。季式曰:君自称黄门郎,又言畏家君怪,欲以地势胁我邪?高季式死自有处,初不畏此!消难拜谢请出,终不见许。酒至,不肯饮,季式云:我留君尽兴,君是何人,不为我饮?命左右,赍车轮括消难颈。又赍一轮,自括颈。仍命酒,引满相劝。消难不得已,欣笑而从之。方仍俱脱车轮更留一宿。是时失消难两宿,莫知所在,内外惊异。及消难出,方具言之。世宗在京辅政,白魏帝,赐消难美酒数石、珍羞十舆。并令朝士与季式亲狎者,就季式燕集。其被优遇如此。
《唐书》曰:王源中为户部侍郎、翰林丞旨学士,性颇嗜酒。尝召对,源中方沉醉不能起。及醉醒,同列告之,源中但怀忧,殊无悔恨。他日,又以醉不任赴召。遂终不得大任,以眼病求免所职。
《列子》曰:子产之兄公孙朝聚酒千锺,积麹成封。望门百步,糟浆之气逆於人鼻。方其荒於酒也,不知正道之安危,人理之悔吝,室内之有无,九族之亲疏;虽水火兵刃交於前,不知也。
《王子年拾遗记》曰:晋有羌人姚馥,字世芬。充厩马圉,每醉中,好言王者兴亡之事。常云:九河之水,不足以渍麹蘖;八薮之木,不足以为蒸薪;七泽之麋,不足以充庖俎。恒言渴於醇酒,君辈呼为渴羌。后武帝受以朝歌守,馥辞,愿且为马圉,时赐美酒,以乐余年。帝曰:朝歌,纣之旧都,地有酒池,故使老羌不复呼渴。固辞,迁酒泉太守,地有清池,其味若酒,馥乘醉而拜受之。
《世说》曰:刘灵病酒,渴甚,从妇求酒,持器泣谏曰:君饮酒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灵曰:甚善!我不能自禁,惟当祝鬼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妇从之。灵跪而咒曰:天生刘灵,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便引酒进肉,隗然已醉。
又曰:毕茂世云: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使酒
《史记》曰:季布为河东守。孝文时,人有言其贤者。孝文召,欲以为御史大夫。复有言其勇,使酒难近。至留邸一月,见罢。布因进曰:臣无功窃宠,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事罢去,此人必有毁臣者。夫陛下以一人之誉而召臣,以一人之毁而去臣,臣恐天下有识闻之,有以窥陛下也!上嘿然,惭,良久曰:河东,吾股肱郡,故特召君耳。布辞之官。
又曰:孝武建元元年,灌夫入为太仆。二年,夫与长乐卫尉窦甫饮,轻重不得,(饮酒轻重不得其平。)夫醉搏甫。甫,窦太后昆弟也。上恐太后诛夫,徙为燕相。数岁,坐法去官,家居长安。灌夫为人刚直使酒,不好面谀。贵戚诸有势在己之右,不欲加礼,必陵之;诸士在己之左,愈贫贱尤益敬。灌夫家居虽富,然失势,宾客益衰。及魏其侯失势,亦欲倚夫引绳排根生平慕之后弃之者,夫亦倚魏其而通列侯宗室为名高。两人相为引重,其游如父子然,相得欢甚,恨相知晚也。夫有服,过丞相,丞相从容曰:吾欲与仲孺过魏其侯,会仲孺有服。夫曰:将军乃肯幸临况魏其侯,夫安敢以服为解!请语魏其侯帐具,将军旦日早临。武安许诺。夫具语魏其侯,如所谓武安侯。魏其与其夫人益市牛酒,夜洒扫,早帐具,至旦平明,令门下侯伺。至日中,丞相不来。魏其谓夫曰:丞相岂忘之哉?夫不怿,曰:夫以服请,宜往!乃驾自往迎丞相。丞相特前戏许灌夫,殊无意往。及夫至门,丞相尚卧。於是夫入见,曰:将军昨日幸许过魏其,魏其夫妻治具,自旦至今,未敢尝食。武安愕谢曰:吾昨日醉,忽忘与仲孺言。乃驾往。及饮酒酣,夫起舞属丞相。丞相不起,夫从坐上语侵之。魏其扶灌夫去,谢丞相。丞相卒饮至夜,极欢而去。丞相尝使籍福请魏其城南田,不得,由此怨灌夫、魏其。后丞相娶燕王女为夫人,有太后诏,召列侯宗室皆往贺。魏其侯过灌夫,与俱。夫谢曰:夫数以酒失,得过丞相。丞相今者又与夫有郄。魏其曰:事已解。强与俱。饮酒酣,武安起为寿,皆避席伏。已,魏侯为寿,独故人避席耳,余半膝席。夫不悦,起,行酒。至武安,武安膝席,曰:不能满觞。夫怒,因嘻笑曰:将军贵人也!属之,时武安不肯。行酒次至临汝侯,(灌婴孙,名贤。)临汝侯方与程不识耳语,又不避席。夫无所发怒,乃骂临汝侯曰:生平毁程不识不直一钱,今日长者为寿,乃效女儿咕嗫耳语!武安谓灌夫曰:程、李俱东、西宫卫尉,今众辱程将军,仲孺独不为李将军地乎?灌夫曰:今日斩头陷胸,何知程、李乎!坐乃起更衣稍稍去。
《续汉书》曰:时圣公聚客,家有酒,请游徼饮。宾客醉,歌言:朝烹两都尉!游徼后来,用调羹味!游徼大怒,缚捶数百。
《魏志》曰:吴质黄初五年朝京师,诏大将军及特进以下皆会质所,太官给供具。酒酣,质欲尽欢。时上将军曹真性肥,中领军朱铄性瘦,质召优使说肥瘦。真负其贵耻见贱,怒谓质曰:卿欲以部曲将遇我耶?骠骑将军曹洪、轻车将军王忠言:将军必欲使上将军肥,即自宜为瘦。真愈恚,拔刀睁目,言:俳敢轻说,吾斩尔!遂骂坐。质案剑曰:曹子丹,汝非屠机上肉?吴质吞尔不啮喉,咀汝不啮牙!何敢恃势骄耶!铄因起,曰:陛下使吾等来乐卿耳。乃至此耶?质顾叱之曰:朱铄,敢坏坐!诸将军皆还坐。铄愈恚,还拔剑斩地。遂使罢也。
《吴志》曰:权既为吴王,欢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佯醉不起。权去,翻起坐。权於是大怒,手拔剑欲击之,侍坐者莫不惶遽。惟大司农刘基起抱权,谏曰:大王以三爵后,手杀善士,虽翻有罪,天下孰知之?且大王以能容贤畜众,故海内望风;今一朝弃之可乎?权曰:曹孟德杀孔文举,孤於虞翻何有哉!基曰:孟德轻言士人,天下非之;大王躬行德义,欲与尧、舜比隆,曾何自喻於彼乎?翻由是得免。权因敕左右:自今酒后言杀,皆不得杀也。
又曰:胡综 *** 酒,酒后欢呼极意,或推引杯觞,搏击左右。权爱其才,不备责也。
又曰:凌统当击贼围,先期,统与督将陈勤会饮酒。勤刚勇任气,因督酒际,陵轹一坐,举罚不以其道。统疾其侮慢,面折不为具酒。勤怒,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坐。勤乘酒凶悖,又於道路辱统。统不忍,引刀斫勤,数日死。及当攻屯,统曰:非死无以谢罪!乃率厉士卒,身当矢石,所攻一面,应时破坏。诸将乘胜,遂大破之。还,自拘於军正。权壮其果毅,许以功赎罪。
《晋书》曰:庾纯为河南尹,以贾充奸佞,与任恺共举充西镇关中。充由是不平。充尝宴朝士,而纯后至。充谓曰:尹行尝居人前,今何以在后?纯曰:且有小市,事不了,是以来后。世言纯之先尝有五百者,充之先有市魁者,故充、纯以此相讥焉。充自以功隆望重,意殊不平,及纯行酒,充不时饮。纯曰:长者为寿,何敢尔乎!充曰:父老不归供养,将何言也?纯因发怒曰:贾充,天下凶凶,由尔一人!充曰:辅佐二世,荡平巴、蜀,有何罪而天下谓之凶凶?纯曰:高贵乡公何在?众坐因罢,充左右欲执纯,中护军羊琇,侍中王济佐之,因得出。充惭怒,上表解职。纯惧,上河南尹、关中侯印绶,上表自劾。
《晋书·裴楷传》曰:石崇以功臣子,有才气,与裴楷志趣各异,不与之交。长水校尉孙季舒常酣燕,慢傲过度,欲表免之。楷闻之,谓崇曰:足下饮人狂药,责人正礼,不亦乖乎?乃止。
又曰:裴遐尝在平东将军周馥坐与人围棋。馥司马行酒,遐不即饮。司马醉,怒,因曳遐堕地。遐徐起还坐,颜色不变,复棋如故。其性和如是。
《宋书》曰:谢超宗为人恃才使酒,多所陵忽。在直省常醉。上召见,语及北方事,超宗曰:虏动来二十年矣,佛出亦无如之何!以失仪,出为南郡王中军司马。
《梁书》曰:肖颖达出为豫章内史,意甚愤愤。未发前,预华林宴。酒后,於座辞气不悦。沈约因劝酒,欲以观之,颖达大骂约曰:我今日形容,正是汝老鼠所为,何忽复劝我酒!举坐惊愕。帝谓之曰:汝是我家阿五,沈公宿望,何意轻脱?若以法绳汝,汝复何理?达竟无一言,惟大涕泣,心愧之。
又曰:谢善勋饮酒数升,醉后则张眠大骂,虽复贵贱亲疏,无所择也。时谓之谢方眼。
《陈书》曰:柳盼为散骑常侍,性愚戆使酒。因醉乘马入殿门,为有司劾免於家。
《风俗通》曰:陈国有赵祐者,酒后自相署,或称亭长督邮。祐复於外骑马,将绛幡,云:我,使者也!司徒鲍昱决狱,云:骑马将幡,起於戏耳,无他恶意。
又曰:汝南张妙酒后相戏,遂缚捶二十下;又县足指,遂至死。鲍昱决事云:原其本意,无贼心,宜减死。
《风俗通》曰:巴郡宋迁母名静,往阿奴家饮酒,迁母坐上失气。奴谓迁曰:汝母在坐上,何无仪适?迁曰:肠痛误耳。人各有气,岂止我?迁骂,奴乃持木枕击迁,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