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张寿臣为何对日本人说:挣再多的钱我也不能去日本灌唱片
一代相声宗师张寿臣是“寿”字辈的大门长,他德艺双威,一言九鼎,深受相声同行的敬佩。
张寿臣除了相声技艺高超之外,他还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中国人。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时候,张寿臣不甘忍受亡国之辱,他冒着生命危险,以舞台为战场,以相声为武器,即兴表演小段子宣传抗日,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1934年的一天,张寿臣在天津小梨园演出时,以单弦《风波亭》为引,在台上抒发了他对抗日英雄吉鸿昌将军的敬仰:
张寿臣
“《风波亭》歌颂的民族英雄岳飞,现如今,我们的国家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我们迫切需要的就是像岳飞这样的有血性的英雄啊!”
张寿臣接着说:“这样的英雄现在就有,吉鸿昌将军就是!他察北抗日、收复多伦,杀得小日本胆战心惊,屁滚尿流!我们老百姓应该怎么做?我们应当支援吉将军,给中华民族争口气!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却一心求和,还要想方设法消灭这些一心抗日的大英雄,您说,他们是不是就是现在的秦桧?”
张寿臣的话赢得了台下观众的阵阵掌声。
张寿臣表演结束回到后台,他坐在那里喝了几口茶,心里还在为吉鸿昌将军鸣不平呢。
后台管事的过来了:“张先生,刚才有人让我转告您,说他在楼下小饭馆等您。”
张寿臣顺口问道:“谁啊?”
管事的回道:“不认识,不过我问了,他说是您的朋友。”
喝完茶,张寿臣起身赶到了小饭馆,跑堂把他引到了雅间:“张先生,您的朋友在里面等您。”
张寿臣掀开门帘,一个壮汉站了起来,他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张先生,久仰了!”
张寿臣一看并不认识,他赶紧还礼:“恕我眼拙,您是……”
壮汉是哈哈大笑:“张先生,咱们是老朋友,你老在台上提我的名字,怎么见面了却不认识我?”
张寿臣想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脑。壮汉拉着张寿臣的手,低声说道:“我就是吉鸿昌。”
张寿臣听闻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抗日英雄吉鸿昌,他是喜不自胜,双手紧握着吉鸿昌的手,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吉鸿昌拉着张寿臣分宾主落座,两个人是边吃边聊。
吉鸿昌嘱咐张寿臣:“你的胆识令我钦佩,可现在是暗无天日的世道,你以后在台上说话要注意,要讲策略,以免惹火上身,做无谓的牺牲。”
吉鸿昌最后说:“我们一定要乐观看待形势,抗日必胜,咱们中国人必胜。我现在处境艰难,说不定哪天就遭到暗算,所以我就不多留你了,咱们后会有期。”
张寿臣拉着吉鸿昌的手,感动不已:“寿臣只是一个穷艺人,只是在台上说了几句该说的话,蒙将军夸奖,实感惭愧。将军的话我都记住了,您一定要多保重。”
过了几天,吉鸿昌又派人给张寿臣送来了一本冯玉祥的著作做纪念,上面还有吉鸿昌的签名。
就在当年11月底,吉鸿昌被蒋介石杀害,张寿臣听到噩耗之后,是悲痛欲绝。
1937年,天津沦陷,张寿臣和天津市民一样成了亡国奴。张寿臣恨日本侵略者,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艺人,除了偶尔在台上骂骂日本人,他是别无他法。
张寿臣
1938年的一天下午,张寿臣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后台,没想到后台竟然有两个穿军装的日本人在那里等他。
日本人是开门见山:“张先生,为了大东亚共荣圈的繁荣,为了增进日中文化的交流,我们文部省决定邀请您到日本东京灌制唱片。这是一次挣大钱的机会,希望您安排好家务,尽早启程。”
张寿臣知道直接拒绝是肯定不行的,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多谢您给我一次发财的机会,可我真的去不了!”
日本人脸色一变:“为什么?”
张寿臣不紧不慢地说:“我张寿臣抽了10几年的大烟,没有大烟,别说说相声灌唱片,到了日本我也活不下去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天津人都知道我抽大烟。”
原来张寿臣知道在日本本土,是绝对禁止抽大烟的,所以他拿这个来搪塞日本人。
没想到日本人是有备而来:“张先生,您放心,这个好办。找你之前我们已经做调查了,知道你吸食大烟多年,我们已经研究过了,决定为你破例,为你开具证明,保证你在日本期间,可以吸食大烟。”
张寿臣一想坏了,这可怎么办?他是急中生智:“要去日本,必须坐轮船,可我从小就晕水,别说坐轮船,连摆渡的小船也不敢坐。”
日本人当即说道:“张先生放心,咱们可以坐飞机去日本。”
张寿臣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实不相瞒,我不但晕水还晕高,别说坐飞机,就连电梯也不敢坐。”
两个日本人这才明白张寿臣是压根也不愿意去日本,他们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大串日本话,扭头走了。
张寿臣是哈哈大笑,有一位演员告诉张寿臣:“寿臣,我懂一点日本话,他们刚刚说的好像是走着瞧,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张寿臣点点头:“我一定尽量小心,争取不出查错。”
几天后,张寿臣去大观园演出,大观园在天祥商场四楼,平时上下楼张寿臣都是坐电梯。
张寿臣到了天祥商场一楼,发现电梯旁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当即就明白这两个人可能是日本人的暗探,所以张寿臣是直奔楼梯走了上去。
散场之后,张寿臣为了保险,还是走楼梯下到一楼,结果他发现那两个人还在电梯附近徘徊。
张寿臣
张寿臣第二次去大观园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两个人,张寿臣算是彻底明白,这绝对就是来监视他的日本暗探,从那以后,张寿臣就一直走楼梯上下楼。
这还不算,张寿臣去河东演出的时候,连摆渡船也不坐了,而是绕远从东浮桥、万国桥过河。
日本暗探一直尾随张寿臣了大半年,发现实在抓不住张寿臣的把柄,最后才不了了之。
就这样,张寿臣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随机应变,没有让日本人的计策得逞,也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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