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出殡,男女老少都去吊唁,突然孩子指着棺材说:我爹也要一个
明朝时期,大青山脚下有个马家村,村子不算大,住着二百多户人家。村东头有棵千年古槐,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每当到了炎炎夏日,村民们就会不约而同地聚在树下纳凉聊天,谁家有个新鲜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这日,马洪山扛着锄头从地里归来,就见男女老少正坐在树下说话聊天,离着老远,人们就热情地打招呼,让他坐下来聊会儿。
马洪山纯朴善良是个热心肠,村里若是有红白喜事,不用提前说,肯定会主动过去帮忙。人们敬重其人品,说他的脾气秉性跟马六爷一模一样。
马六爷名叫马宝田,正是马洪山的父亲。他弟兄七个,排行老六,因为在村里辈分更大,平时见面打招呼,人们都喊他“六爷”。
六爷德高望重,做事雷厉风行,大伙推举他当了马家村的保长,二十多年来为大家办了不少实事。如今,他身子骨依然硬朗,虽然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可却闲不住,每天都会去山上溜达一圈儿。
马洪山正跟大伙说得起劲,就见一条大黄狗发疯般地朝这边跑来,说时迟那时快,片刻功夫来到近前,仔细一看,这狗正是他家的大黄。
大黄非常通灵性,每天都会陪着六爷上山,隔三岔五还能抓只兔子回来。马洪山抚摸着大黄朝远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这时,大黄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冲着马洪山汪汪大叫,见他坐在树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竟然上去咬他的裤腿儿。
“你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如果再敢瞎胡闹,小心我揍你”,马洪山扬起胳膊做出要打它的样子,大黄却不肯停下来,继续冲着他嗷嗷大叫。
马洪山觉得狗今天有点反常,怕不小心伤到别人,准备赶紧把它领回家。来到巷子口,大黄停下脚步,朝着大山的方向又是一阵狂吠。
他抬头一看,只见山上正冒着滚滚浓烟:“大势不好,山上着火了”。马洪山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连忙跑着去喊人。
整个小山村开始沸腾起来,村里的青壮男丁纷纷拿着铁锨往山上跑。如果不能尽快把火扑灭,整座大山就会被烧个精光,没了大山的馈赠,村里人又靠什么生存?
为守住自己的家园,大伙拼命的往山上跑。来到事发地,发现林子被烧了一大片。大火继续向四周蔓延,众人挥舞着手里的铁锨,全力扑救。
两个时辰后,大火终于被扑灭。为防止山火死而复燃,众人又围着火场检查一遍。这时,忽然有人在地上发现一具男尸。
尸体被烧得皮开肉绽,众人不敢直视,马洪山上前辨认,发现死者正是他的父亲马宝田。他一 *** 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爹,怎么会这样,你快醒醒!”
村民贺鸿也认出了死者,忽然失声痛哭:“六爷,六爷为了救火被烧死了!”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死者的手里握着一根没有燃尽的木棍。
在场的人见状,无不悲痛落泪,山上哭声一片。六爷走了,为了守护这片山林,不惜付出宝贵的生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马六爷从小就跟着几个兄长上山砍柴、打猎、挖药材,一家人就靠着这座大山来养活,故而对它有深厚的感情。
在六爷眼里,这座大山就是采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天然宝库,他经常告诫后人要保护好这座大山。毕竟,村里人盖房搭屋,烧火做饭,全都离不开它。
六爷走了,村里的人都感到惋惜,大家自发捐钱捐物,想要为他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马洪山知道乡亲们都不富裕,婉言谢绝了大家的一片好意,打算丧事从简。
老人出殡这天,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纷纷前去吊唁,大家都想送六爷一程。马六爷德高望重,这些年没少为大家办实事,大伙都非常尊重他。
马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小院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有个名叫元娘的女子,怀里抱着五岁的儿子宝禄,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时辰已到,众人纷纷上前帮忙,大家将六爷的遗体放入棺材里,随后钉上钉子开始封棺。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鞭炮声,主事儿的一声吆喝,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棺材从灵堂里走出来。
宝禄看到后不由地瞪大了双眼,孩子突然指着棺材说:“我爹也要一个!”站在一旁的田婶看了宝禄一眼,见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当时也没多想。
元娘听闻儿子之言,顿时怒火中烧,阴沉着脸斥责道:“你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懂事,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再敢乱说话,小心挨揍”。
宝禄觉得委屈,撅着小嘴继续辩解道:“娘亲冤枉人,禄儿没有乱说话,爹爹分明要过两天买个棺材!”
“闭嘴,小孩子乱说话太不吉利,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完,元娘照着儿子的 *** 就是一巴掌。宝禄觉得委屈,哇哇的大哭起来。
哀乐声一响,人们的目光都放在七爷的棺材上,除了田婶之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子。
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丁自告奋勇地轮流抬棺,他们走在队伍的前面,送葬的男女老少紧随其后,队伍一眼望不到头,看上去场面十分壮观。
来到坟地,安葬好六爷的棺材,村民们仍然久久不肯离去。坟前哭声一片,人们对这个淳朴善良的六爷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都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接下来的几天,人们谈论的话题始终离不开马六爷,就在他去世的第三天,马家村又发生一件大事,彩娘子无缘无故突然离世。
她年纪轻轻,平时身体一向很好,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村里人都说她死得蹊跷,建议袁家人去衙门报官,让官府彻查此事。
彩娘子的丈夫名叫袁德江,在城里的一家米行当伙计。他每个月回家一趟,每次回去的时候就会买一些吃穿用度,唯恐家中妻儿缺衣少食。
出事这天,袁德江没在家,热心的邻居马冬生一大早跑去城里报信。听闻这一噩耗,袁德江犹如五雷轰顶,跟东家借了一匹大马,赶紧快马加鞭往回赶。
回到家时,只见大门口有官兵把守,旁边站满了围观的人,母亲看到儿子归来,哭得更是泣不成声。父亲告诉袁德江,他已经去衙门报了案,如今知县大人正在屋里验尸。
袁德江想进去见妻子一面,却被两个官兵拦在门外:“王大人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能入内,请不要打扰我们办案”。
袁德江听罢,失望的蹲坐地上,忍不住掩面哭泣。三岁的儿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生离死别,挣脱祖母的手跑到父亲跟前,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你怎么哭了?”
袁德江把儿子搂在怀里,哭得声音更大了。左邻右舍看着可怜的父子俩,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田婶心软,更是见不得这种场面,撩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众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希望官府尽快查出彩娘子的死因。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有个官兵从屋里走出来,大声说道:“死者的家属在哪儿?王大人有请!”
袁德江应承一声,迫不及待地跟着官兵走进屋子,见到王知县连忙询问起妻子的死因。知县大人摇头叹息,说彩娘子是喝了含有断肠草的水,中毒而亡。
袁德江惊讶极了,双眼瞪得一般大:“我和娘子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和他人结下仇怨,按理说不可能有人故意投毒害她性命,不过小人实在想不明白,含有断肠草的水到底从何而来?”
王知县用手指了指八仙桌上的瓦罐,缓缓说道:“原因就出在这里!”说着,他来到桌子跟前,从瓦罐里取出一片叶子。
袁德江凑过去一看,不禁惊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断肠草的叶子怎么会出现在瓦罐里?”
当地人都知道断肠草有毒,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毒性这么大。早年前,王知县经手过一起类似的案子,为弄清断肠草的毒性,还翻阅了大量的古籍。
据古书记载,断肠草毒性极大,几片叶子就可以毒死一头牛。袁德江告诉王知县,这个瓦罐平时用来装水,妻子去地里干活都会带上它。
据婆婆周氏证言,昨天下午儿媳妇一个人去地里干农活,临走之前把孩子托付给她照看。彩娘子出门的时候,肩上扛着一个锄头,手里还拎着一个水罐。
她干了一下午农活,直到天黑才回来,周氏已经做好饭菜,只等着儿媳妇回家一起吃饭。晚饭过后,彩娘子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让三岁的儿子晚上跟祖母一起睡。
周氏以为儿媳妇吃坏了肚子,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叮嘱几句就带着小孙子回房休息去了。平时,婆媳并不住在一起,周氏和丈夫住在前院,小两口和孩子住在后院。
次日清晨,周氏早起烧火做饭,饭菜做好了也不见儿媳妇起床。当时,她以为儿媳妇昨天干活太累了,就想让她多睡会儿,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她起床。
又过了一会儿,小孙子饿了,嚷嚷着要吃早饭。周氏就去叫儿媳妇起床,来到卧房一看,彩娘子已经气绝身亡。老两口吓得不知所措,后来听从邻居之言,跑去衙门报案。
王知县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沉思良久,决定到田间地头看一看,于是让袁德江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来到地里,果然在地头上发现几株断肠草。
此时,王知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彩娘子带着水去地里干活,顺手把水罐放在了地头上,一阵大风吹来,断肠草的叶子不小心掉进瓦罐中。
彩娘子误喝了带有断肠草的水,不幸中毒身亡。这个推断合情合理,在场的人也都赞成这一说法。袁家待人和善,素来与人无仇无怨,袁德江不认为有谁会恶意投毒,自然认可王知县的推断。
死因查明,案件告破,王知县带着官差打道回府,袁德江开始料理妻子的后事。按照当地习俗,葬礼定在明天。
马洪山刚经历了丧父之痛,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但是看到袁家出了事,还是热情地出手相助。
马家村的人大部分都姓马,只有个别几个杂姓。袁家三代单传,人丁不旺,马洪山就招呼族人们过去搭把手。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大伙对袁家祖辈几代人的评价都很高,自然愿意过去帮忙。马洪山人品好,在村里也有威望,袁家的丧礼就由他来操办。
当天,马洪山安排几个兄弟买来棺材,将彩娘子的尸体入殓,准备第二天出殡下葬。次日一早,田婶找到马洪山,曝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彩娘子的死可能跟元娘的丈夫马守中有关。
对于马洪山来说,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毕竟马守中也是马家的后人。他小肚鸡肠,爱占别人便宜,在村里的口碑非常差,平时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人命关天,为还死者一个公道,马洪山带着田婶去了衙门,当着王知县的面,田婶说起马守中的儿子马宝禄,并将那日他在六爷葬礼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田婶告诉王知县,当时彩娘子去世,她并没有多想,可昨天晚上联想到宝禄所说的话,忽然起了疑心,这才去找马洪山商议此事。
孩子口里吐真言,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恐怕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父亲要买一口棺材。王知县觉得田婶的话有几分道理,就派人前去传唤马守中。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马守中看到官兵突然到访,预感事有不妙,吓得翻墙而逃。几个官兵穷追不舍,当场将他擒获。
王知县心中暗自欢喜,故意敲山震虎,严加逼问。马守中不能自圆其说,只好讲出实情,果然彩娘子的死与他有关。
原来,马守中家在村东头有二亩良田,和袁德江家的地紧挨着,两块地中间只隔着一个地界。他小肚鸡肠,又爱占便宜,半个月前借着耕地的机会往外翻地界,故意侵占袁德江家的农田。
袁家小门小户,又是三代单传,马守中根本不把袁德江放在眼里。再说他每天又不在家,只有彩娘子一个人照顾农田,因此更加有恃无恐。
彩娘子虽然善良,却咽不下这口气。前些天在地里碰到马守中,便上前找他理论,两人为此大吵一架。彩娘子据理力争,警告马守忠,如果不退还多占的田地,就把他告上大堂。
迫于压力,马守中不得不退还耕地。事情虽然已经解决,可心里却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后,他当着儿子的面高声怒骂彩娘子,咒她不得好死,当时正在气头上,还说要买口棺材送给她。
五岁的宝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父亲要买口棺材,于是在六爷的葬礼上脱口而出,说起父亲买棺材之事。
前两天,马守中去地里干农活,无意中又看到彩娘子,就想报复她一下,当他看到彩娘子放在地头上的瓦罐时,忽然有了主意,顺手摘下几片断肠草的叶子丢进去。
马守中只听说断肠草有毒,可并不知道它毒性大,能要人性命。彩娘子误喝了含有断肠草的水,当天晚上毒性发作,不幸离世。
马守中开始害怕了,本来只是想报复一下彩娘子,没想到竟然要了她的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马守中害人害己,最终难逃法律的制裁。
结语:
马六爷为保护大山,保住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孤身一人与山火搏斗,最终付出宝贵的生命。他的这一做法令人敬佩,也感动着整个马家村的人。
六爷德高望重,葬礼不奢华,场面却非常壮观,男女老少都去参加他的葬礼,村里的精壮男丁都争着抢着为他抬棺。
反观马守中,为人尖酸刻薄,心肠歹毒,几乎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自从彩娘子事件一出,大伙对他更加反感。
当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人人都拍手称赞。在马守中的葬礼上,没人愿意出面帮他抬棺材。这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生前作恶多端,死后没人抬棺”。做人,还是善良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