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老子是厚黑学的开山鼻祖?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陈国人,出生于公元前571年,从二十岁起就在周王室任守藏室史(管理藏书的官员),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直到他五十多岁时才回到故里,公元前485年,老子看到周王室越来越衰败,似有倾灭之势,就离开故土,西出函谷关云游,此后了无踪迹。
老子像
云游前,他只交给守卫函谷关长官尹喜一篇五千字左右的著作,也就是后来传世的《道德经》。
老子的一生没有跌宕起伏,大红大紫,儒家代表孔孟二圣周游列国,弟子学生遍布天下,法家代表商鞅、李斯官拜丞相,改革旧制,位极人臣。
而老子没有丰富的履历,大半辈子都在图书馆度过,可看似平淡的背后却有着高深莫测的智慧。
孔子为向老子求教问礼,曾三次拜访,史书对两人的来往没有过多记载,但从孔子对老子的评价可知一二:
“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同时还发出肺腑感叹:
“老聃,真吾师也。”
当然,孔子未曾正式拜过老子为师,但对孔子的思想和学问基础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以至于孔子把老子比作其人生道路的导师。
而且从二人的对话来看,孔子把自己视作凡夫俗子,却将老子视作乘云腾雾,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对其高深莫测的思想学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见老子的深邃。
老子本人作为道家学派创始人,其核心思想是朴素的辩证法,主张无为而治、物极必反。
即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相比较而存在,永远是矛盾的,比如美丑、善恶、有无、难易、长短。
有此才有彼,有是才有非,彼此之间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任何事情发展到极端就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老子的成就主要体现在《道德经》,寥寥五千字的典籍成为和《易经》《论语》并列的,对中国人影响最深远的三部思想巨著。
尤其是《论语》和《道德经》,一个是儒家宗师孔子的垂训,一个是道家鼻祖老子的经典。
《道德经》作为人类更高智慧的结晶,有着非常深刻的内涵,朴素辩证法和看似清净简单的背后是权谋、厚黑的结合。
最能说明《道德经》入世精髓的是第三十六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
大致意思是想要收拢它,必先扩张它;想要削弱它,必先让它强大;想要废除它,必先推举它;想要夺取它,必先给予它。
这是最能体现老子权诈色彩的一段话,示弱吹捧的同时已有杀机埋伏在其中,核心就是先把你抬举起来,再打倒你。
可以说,老子将辩证法运用到实处,推动对手到顶点然后促使其向对立面转化,后世君王虽以儒家为指导,但老子的辩证法思维已浸润其中。
明初朱元璋为扳倒丞相胡惟庸,对其贪腐和擅权结党睁只眼闭只眼,胡惟庸自恃权倾朝野,以为掌控一切,遂渐露骄横之态,不法行为日甚一日。
而朱元璋表面不动声色,但暗中谋划,一朝行动如雷霆之势,迅速斩杀胡惟庸,扫除其党羽势力,三万余人死在朱元璋屠刀之下。
所以说,老子的处柔守弱和清静无为并不是真的啥也不干,而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等待时机,做到无为而无不为。
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是老子之学的忠实信徒和之一个实践者。
秦朝末年武关之战,与秦将连和,忽乘其懈击之。鸿沟之约,与项羽讲和,忽回军杀之,把项羽逼得垓下自刎。
又如三国时期的司马懿,司马懿为曹魏集团服务数十年,功高权重,但在曹操、曹丕和曹叡三代曹氏掌门人面前表现的极其谦恭,甚至告诫弟子:“盛满者道家之所忌……”
在诛灭曹爽前,他韬光养晦,为麻痹对手,故意装作一副“年老枕疾,死在旦夕”的样子,使曹爽完全放下心来。
然后趁其卸下防备之时,发动高平陵政变,一出生便如雷霆万钧,令曹爽束手就擒。
对于这个问题,朱熹看得很清楚,他在《朱子全书》中说:
“老氏之学最忍,他闲时似个虚无卑弱底人,莫教紧要处,发出来,更教你支格不住,如张子房是也。他计策不须多,只消两三处如此,高祖之业成矣。”
如此看来,老子自然不遑多让为厚黑的开山鼻祖,而这一切归根到底是老子对人性的洞察和认知。
一直以来,封建君主将儒家思想作为宣传思想工具,老子的思想除了汉初再未被采纳,但其朴素的辩证法却已融入其中,内化于无形,成为古往今来斗争的根底。
值得一提的是,在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中,同样强调矛盾的对立统一,任何事物都处于运动变化的状态,一旦发展到极端就会往其反面转化,这与老子的朴素辩证法观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