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7月,弥留之际的邓稼先突然提出一个愿望
1986年7月,弥留之际的邓稼先突然提出一个愿望,想要再去看一次天安门。轿车即将驶过天安门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邓稼先突然问一旁的妻子:“你说,30年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我吗?”
一九八六年七月初,在长达整整一周的会诊之后,医生们不情不愿地向邓稼先夫人许鹿希女士转达了他们的研究结论:邓稼先已病入膏肓,不仅凭国内现有技术和水平无力医治,就算是国际更先进技术也无法医治核辐射病。
尽管谁都不愿意面对血淋淋的残酷现实,但邓稼先时日无多的事实已不可挽回。医生们建议,既然治疗已几乎无用,不如干脆带邓稼先回家接受临终关怀,与家人在一块享受生命中最后一段温馨时光。
许鹿希女士也不忍丈夫继续遭受药石诊疗之苦,默默接受医生建议带邓稼先回家,最后一次回家。为让丈夫最后这段岁月过得尽量舒心,许鹿希对丈夫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对丈夫说这段时间的治疗特别成功,他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医生允许他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医院接受治疗。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病情正是如此。
妻子这样说,邓稼先也回以一个微笑;但他心里明白,越咳越多的鲜血绝不是病情好转的迹象。邓稼先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互相扶持、互相体谅正是如此;许鹿希尽力隐瞒真实病情让丈夫心里好过,邓稼先也不忍心伤害妻子和孩子的良苦用心。
邓稼先夫妇双双供职于科研机构,平日里为祖国科研事业来回奔波忙碌,一年到头全家人都团聚不了几次。上级在了解到邓稼先的特殊情况与他为祖国做出的卓著贡献后特地给许鹿希批了三个月假期。
这一次,一家人终于能好好聚在一块感受感受家庭生活的温暖。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长假期,遗憾地是,恐怕也是邓稼先与邓家人的最后一个假期。七月中旬一个午后,许鹿希像往常一样推着轮椅上的邓稼先在阳台上感受午后阳光的温暖。
瞥到远处的天安门,邓稼先问道:“那是天安门吗?”“是啊,是天安门,怎么想起问这个”许鹿希感到不解反问道。“我想去天安门看看。”邓稼先说道。尽管不知道丈夫为何突然想去天安门看看。
许鹿希还是坚定地回答:“好,我这就联系车辆。”自邓稼先病重以来,为照顾这位为祖国核弹事业做出过无上贡献的元勋,时刻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和一组服务人员等待他召唤。
不过,羞涩内向的邓稼先从未麻烦过工作人员,今天,还是他之一次麻烦他们。许鹿希搀扶着邓稼先坐在后座,邓稼先靠窗,许鹿希居中。小轿车缓慢地行驶在长安大街上好让邓稼先不错过天安门的每一处风景。
突然,邓稼先问许鹿希:“你说,三十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我吗?”听到这句话,许鹿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放肆地流淌在自己和丈夫两张紧贴的面颊上,她哽咽着说道:“会,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