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房子,苏联是怎么做到“人人都有房”的?
不卖房子,苏联是怎么做到“人人有房”的?
美苏冷战时期,苏联在全民住房这个事上,把美国人怼得是哑口无言。
人民网曾经发布文章回顾过这个事。1959年7月,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跟美国副总统尼克松搞了场“厨房辩论”。当时,尼克松带赫鲁晓夫参观了一间美国商品房的样板间,尼克松说,美国工人只要努力工作,都能买得起这种好房子。
赫鲁晓夫听完轻蔑一笑,对尼克松说,你以为苏联人会羡慕吗,你们那里住个房子还得花钱,买不起房的就只能去睡大街。我们苏联就不一样了,只要生下来是我们苏联的公民,就有免费的房子住。苏联的房地产模式是怎样的?连资本主义老大哥美国都得吃瘪?没有所谓的房地产交易市场,苏联是怎么做到人人都有房住的?苏联的免费分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自成一派的苏联房地产模式,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
沙俄时代,俄国是世界上城市居民住房条件最差的国家之一。当时的沙俄民众,哪怕挤进了城里打工,也根本就买不起房,只能租一些特别差的房子暂时住着。沙俄城市居民人均居住面积只有4平米,相当于一家三口只能蜗居在一个12平米的小房间里。
沙俄 *** 腐败严重,又参加了一战,国家穷得叮当响,完全顾不上普通国民的死活。十月革命成功后,苏联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列宁太理解民间疾苦了,二话不说直接没收了大量资本家的房子,分给城市里的民众,让他们先安定下来,住上宽敞一些的房子。
很快莫斯科有50万人分到了宽敞的房子,彼得格勒,也就是后来的圣彼得堡,有55万人搬到了新家住。可能这房子来得太轻松了,苏联人刚开始完全不懂珍惜,拆墙改建、违规搭建的行为越来越多,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大量房子被改得面目全非,一栋一栋地垮掉,苏联 *** 当时忙着巩固政权,没钱也没精力给居民修房子,列宁的一片好心,效果大打折扣了。
斯大林上台后,苏联一心扑到了重工业上面,把原本计划建房子的钱,挪给了工业生产。但是工业一发展,大量农业人口涌进了城市,本来就紧张的住房资源,更加不够住了。接着二战爆发,德国人打过来了,苏联差不多一半的房屋被炮火摧毁。前线士兵,后方逃难的民众,回来一看自己家没了,突然都变成了流浪汉。
实在是太多人没地方住了,斯大林只能把钱从工业领域再挪一部分回来,开始修集体公寓。这些红砖水泥建起来的公寓楼,外表看上去还可以,内部其实是非常简陋的筒子楼,一条走廊通到头,厨房、厕所、澡堂都是公共的那种。
1950年,苏联的“四五计划”结束后,总共新建了超4亿平方米的住宅楼,比前面三十年加起来还多。这个成绩背后有一个大功臣,就是深受斯大林信任的赫鲁晓夫,他一直在斯大林手下搞房产建设,后来赫鲁晓夫也接班成为了苏联领导人。
4亿平方米,看着挺多的,其实连二战被摧毁的房屋窟窿都没填上。赫鲁晓夫上台后想了个办法,他把斯大林时期房子的拱门、柱廊、塔楼、浮雕等设计,全都砍掉,也不搞什么砖头房了,全部用预制板材代替。
莫斯科的工厂马力全开,三班倒生产这种建筑板材,运输公司一车车地把板材运到各个建筑工地,工人们进行快速拼装,接上管道通上电,一栋五层高的赫鲁晓夫楼就完工了。赫鲁晓夫是真心希望更多的苏联人有房子住,他甚至动用了苏联空军来帮忙建房子,一栋赫鲁晓夫楼,最快一个星期就能建好。
赫鲁晓夫楼外形像一个个复制粘贴出来的火柴盒子。楼内户型面积统一40平米以下,厕所、洗浴室、厨房全都压缩得不能再压缩了,整合到了房间里。像厕所只有一两平米,赫鲁晓夫自己亲自试用过,他对民众说,连自己这种体型的都能在里面正常上厕所,大家肯定也都没问题。
这种“火柴盒子”楼,丑是丑了点,但苏联民众终归是有地方住了,而且面积还比以前宽敞不少。最主要是免费分房,家具齐全,人人都有机会拎包入住,苏联民众还是非常开心的。赫鲁晓夫的威望空前提高了,这也是开头赫鲁晓夫把尼克松和美国房地产制度嘲讽一番的底气。
赫鲁晓夫楼的推广,让苏联在1961年城镇人口之一次超过农村人口。1964年赫鲁晓夫下台的时候,大概有5400万苏联人免费住上了新房子。对比同时期搞房地产交易模式,不少普通人买不起房的欧美、日韩,苏联这边确算得上是完成一项创举了。
当时我们中国的建设部门,看到了赫鲁晓夫楼的优点,也设计了类似的火柴盒楼房在国内推广。现在无论南方北方,很多城市的老城区、厂区宿舍,都还能看到类似“赫鲁晓夫楼”的住宅楼建筑。
如果说赫鲁晓夫解决的是苏联人有没有房子住的问题,那么勃列日涅夫重点解决的就是房子如何精装修?能不能住得更舒服的问题了。
勃列日涅夫时期的苏联,国力逐渐走向顶峰,手里的卢布多了,他开始给苏联民众许诺,说每个苏联家庭都会有一套更好的房子,每个苏联人都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勃列日涅夫的办法并不复杂,就是在赫鲁晓夫楼的设计上,把楼修得更大、更宽一些。
很快,更高更大的“勃列日涅夫大楼”在苏联各地涌现。这种住宅楼一般都超过9层,有的甚至超过了16层。公寓面积更大,杂物间、精装修的衣柜、开放式阳台,还有电梯、中央暖气、集中热水供应等等,功能齐全,住起来比曾经的“火柴盒”的小公寓舒服太多了。
不仅住起来舒服,房子数量也更多了。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城市居民住房矛盾基本上解决好了,总算是实现了“人人免费分房”的目标。赫鲁晓夫时期,苏联人均住房面积差不多是9平方米,到勃列日涅夫执政的后期,苏联人均住房面积增加到了15平方米左右。
苏联在免费分房这块还有个特点,就是对人才,或者生孩子多的家庭更友好。曾经有位苏联大学生在日记里记录了自己家的经历,他父母是国家发展特别需要的工程师人才,从学校毕业后就马上分到了免费房子,生完孩子后重新分了个宽敞的三居室。后来轮到这个大学生自己毕业了,马上又单独获得了一套两居室拎包入住。
现在全球各国,无论中国、日韩还是欧美,都源自于西方的城市化和房地产交易模式,买房成为压在年轻人头顶的一座大山。以前我们中学课本上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一个中国老奶奶说,存了很多年的钱,终于可以买套房子了,对面一个美国老太太说,还了很多年房贷,终于把房子的钱还清了。
这就是西方房地产交易模式下的两种典型情况。如果把苏联老太太也加进来,她可能会说,自己一分钱都不用出,直接就可以住进国家分配的免费房子里。
苏联的这套房地产模式,本来可以向世界展现更多的可能性。如果苏联不解体,那么,从斯大林公寓,到赫鲁晓夫楼,再到勃涅日涅夫楼,不断迭代,反复升级,苏联人分到的免费住房只会变得更大,更宽敞,更舒适。
只可惜,1991年,苏联猝不及防地倒下了,曾经承载着苏联房地产辉煌时代的那些赫鲁晓夫楼、勃列日涅夫楼,也变得老旧、破败不堪了,甚至沦为了俄罗斯贫民区的代名词。这些楼房和那个人人免费分房的时代,已经随着苏联一起,被永久封存在历史的尘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