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为何必死?张廷玉说出3条理由,驳的雍正无言以对
图里琛:上谕,年羹尧听宣,孙嘉诚是朝野皆知的忠臣,你为什么杀了他,亏你还有脸在奏折上大放厥词,把朝乾夕惕四字居然作夕阳朝乾,以断不可对君父之言对朕,丧心病狂至此,朕已发旨岳钟琪,征西大将军由他代替,看来你当不得一个大字,着即改授杭州将军。
“朝乾夕惕”,形容勤勉,一天到晚没有一点疏忽,一直是勤奋谨慎的忙碌。
年羹尧到底是读书人,甚至还曾考取过“进士”功名,雍正皇帝认为年羹尧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但凡出现,那就是故意,那就是明确代表嘲讽的故意为之。其实,就算年羹尧没有这个错误,雍正皇帝也会寻找另外的理由,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就只是再也不能忍,就想收拾年羹尧而已!
“杭州将军”,一品大员,虽然仍是威名赫赫,但较之相当于“西北王”的“征西大将军”而言,无论从级别还是待遇都依然严重不如;更为重要的是,雍正皇帝已经开始动手,而且年羹尧非常清楚,这一次就只是开始而已!
被贬至杭州的年羹尧,非常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处境:
再这样下去,能不能吃上一顿安稳饭都不知道了。
但就算如此,年羹尧的排场始终不变,什么“小炒肉”、什么“大白菜”,什么“先头厨房”,什么“专供蔬菜”,照常供应,好不耽误!错了就是错了,摆正位置,端正态度,就算雍正皇帝真想杀了你,只要你能从此改过,他到哪里寻找杀你的理由!
奈何,年羹尧偏就固执,偏就认为自己成就了雍正皇权的稳固,甚至成就了雍正皇帝的皇位,执迷不悟,就是不肯认输,更是不肯轻易低头。
你二爷我就是这个德行,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幸而,年羹尧的贴身随从到底清醒,到底懂得“臣不和君斗”的南墙道理,赶紧给出了劝说:
二爷,不是老奴妄言,地不跟天斗,子不跟父斗,您斗不过皇上,贬为杭州将军的圣旨下了以后,您还没有上谢恩的折子呢,二爷这样做,老奴真担心。
只是,年羹尧虽然听劝了,谢恩折子当晚就写完呈送,但他到底惹错了人,杀错了人,得罪了一个绝对不能得罪的群体——清流读书人,掌握笔杆子,掌握舆论权,甚至能够轻松撼动朝野局面的清流文官!
京城,孙府,满朝清流几乎倾巢而动,为孙嘉诚设祭,向朝廷施压,逼着雍正皇帝给一个说法。当然,清流文官们,终究还有能够体谅雍正的臣子,那就是张廷玉。
雍正:他们都在为孙嘉诚设祭,你怎么没去呀?
张廷玉:回皇上,臣本打算是要去的,但听说去得人太多,臣就决定不去了。
本打算要去,那是敬重孙嘉诚,更是认可雍正皇帝,因为孙嘉诚正是雍正皇帝亲自发现、一手提拔,然后才能拥有今日之巨大影响;听说人多,便决定不去,就是发现了如此设祭的真正目的,这是威胁,这是施压,这是逼着雍正皇帝给出说法,那就不能再支持,那就要坚定站在雍正皇帝一边。
张廷玉到底是张廷玉,终究最是深通上意,终究懂得如何更大程度支持领导!康熙朝,张廷玉如此;雍正朝,张廷玉亦然;唯独到了乾隆朝,张廷玉到底没能胜过人性和利益的牵制!
年羹尧到底是雍正皇帝的潜邸奴才,祭拜孙嘉诚就相当于站到了雍正皇帝的对立面,所以,王公贝勒、军机大臣和六部九卿的堂官们,无一人前往,但廉亲王胤禩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次打脸雍正、拉拢人心的机会,哪能轻易错过!
好在,雍正皇帝赶紧给出了反应:
既然廉亲王都这么礼敬忠臣,你们也犯不着有什么可忌讳的,都去,给孙嘉诚上香。
军机处集体出动,清流文官们趁机呈送联合弹劾奏折,终究将压力落于实处;再加上廉亲王胤禩带来的被动影响,雍正皇帝不能再无动于衷,必须给出适当反应:
朕真无识人之明,怎么就用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毫无廉耻之人,当初,你在杭州将军手下当过参将,今天朕还要你到杭州当参将,苍天在上,朕若负你,天诛地灭,你若负朕,不知上天如何发落你。
从“征西大将军”到“杭州将军”,再从“杭州将军”到“参将”,年羹尧已经从一等公侯变成了四品官员,雍正皇帝希望能用这一次的处理平息满朝清流的怒气,能够及时挽回被廉亲王胤禩拉走的人心。
但孙嘉诚到底死了,年羹尧就只是降职处理,终究难以服众;更何况,年羹尧还有诸多其他罪行;清流们仍然不肯罢休,甚至不再联名上奏,而是选择单独上奏,准备用奏折将年羹尧直接淹没。
所以说,为什么不能得罪读书人?
讲道理,你讲不过;动真格,人家更是随时准备名流千古;反正就是主打一个软硬不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雍正皇帝彻底无奈了:
雍正:年羹尧已经被贬为参将了,他们不知道吗?
马齐:当然知道了。
雍正: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朕杀了年羹尧呢,这只是冲着年羹尧来的吗?
好一句“当然知道了”,马齐甚至趁机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当然知道,但就是不满意,所以才会有更多的奏折!
雍正皇帝到底没弄清楚状况,清流们集体出动,还真就没有反对势力的参与,就只是公道人心,就只是天理人伦。
太后崩逝,原本可以留给年羹尧一个喘气的机会,但年羹尧非但没有趁机自保,反倒给出了更为过分的操作:
湖北驿站发来奏报,年羹尧太不像话了,太后居丧期间,他仍然带着十几个蒙古小妾,用的仍然是当大将军时的排场。
太后崩逝,本就有着“原大将军王”胤禵的部分原因;年羹尧如此,胤禵更是疯狂嘲讽雍正皇帝的识人不明;胤禵尚且如此,“八爷党”又会如何嘲讽乃至进攻雍正皇帝,我们已经能够预见;再加上满朝清流的不断施压,此时的雍正皇帝甚至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正愁没地方撒气,年羹尧就提供了出气筒;正闹着瞌睡,年羹尧就立马送上了枕头。
贬,再贬,继续往下贬:
雍正:你的良心真让狗吃了吗,你也算是读书之人,纵观史书所载,曾有悖逆不法者像你这样的吗?
藩台:自古不法之臣也有,但在没有败露之前,还知道掩饰,像你这样公行无忌,简直是闻所未闻,看起来,你连当个参将还都大了些,到杭州去当个千总吧。
千总,正六品武官,此时的年羹尧已经再也没有能力嚣张!
可就算如此,雍正皇帝将胤禵调去守陵的同时,为了堵住“八爷党”的嘴,更为了平息朝廷的悠悠众口,再次对年羹尧进行了更为严厉的处置:
雍正:怡亲王,即刻再拟一道旨,将年羹尧再贬五级。
胤祥:皇上,现在年羹尧已经是从七品,你要是再贬他五级的话,他可是连从九品都不是了。
雍正:只要能做个好老百姓,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雍正皇帝,所言非虚,就目前的局面而言,“八爷党”趁机煽风点火,清流们始终不退,就算军机大臣都开始纷纷站位,年羹尧能够保命绝对算得上更大的造化。
万般无奈的雍正皇帝,始终下不了决心,不杀年羹尧,没办法给朝野交代;杀了年羹尧,更会落得诛杀功臣的骂名;更重要的是,年羹尧到底是雍正皇帝一手 *** 、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干吏,心中属实不舍!
纠结的雍正皇帝,唯有征求张廷玉的意见:
衡臣,你实话同朕说,年羹尧就真的该死吗?
之一问,张廷玉没有回答,因为他还没有明确雍正皇帝的真正意图!
如果想杀年羹尧,雍正皇帝不会这样问;如果不想杀年羹尧,雍正皇帝甚至都不会由此一问;所以,张廷玉不能回答,只能继续等待雍正皇帝另外的暗示。
朕问你话呢!
第二问,张廷玉还是没有回答,因为雍正皇帝明显着急了,急着想要张廷玉的答案,甚至将年羹尧的最终决定权交给了张廷玉!
事关重大,当然要慎重!
怎么想就怎么说吧。
第三问,雍正皇帝的态度终于缓和了,甚至有着无奈的意思,更有着“你随便说,朕不怪你”的明确所指。
既然如此,张廷玉便开始了“一句话诛杀年羹尧”的经典名场面:
回皇上,各省的督抚都上折子说话了,这件事应该有个了断了,皇上现在在整顿吏治,而年羹尧仅贪污一项就达四百六十万两之巨,何况还有大不敬之罪九,跋扈之罪十,种种罪名累计有九十二款之多。
九十二款罪名,大概是个什么概念呢?
索额图,康熙皇帝称之“本朝之一罪人”,获罪三十款;和珅,嚣张成那般模样,获罪二十款;就算罪大恶极的隆科多,方才不过四十一款大罪而已;年羹尧,仅凭一己之力,便超过了上述三位赫赫有名的罪臣!
那么,你自己说,年羹尧到底该不该死?
甚至,为了堵住雍正皇帝的嘴,张廷玉提前就将雍正皇帝会有的袒护堵住:
朝廷虽有议功一说,但是功过相抵,他仍然死有余辜。
议功可以,但功过相抵,仍然死有余辜!
唯恐雍正皇帝再有迟疑,张廷玉更是给出一个不容雍正皇帝拒绝的理由:
我听说,年羹尧在杭州守城门,仍然穿着黄马褂,傲然居坐,皇上,李绂折子上说的一段话,至为透彻,年羹尧现在仍然穿着黄马褂,昭示于城门之下,招摇于闹市之中,是何居心,无非是炫耀他平定西北之功,示世人鸟尽弓藏之意,此人一日不去,皇上圣名就一日受到玷污。
你不杀年羹尧,你就得背负“鸟尽弓藏”之骂名,你自己看着办吧!
从来客观的张廷玉都有了如此说法,雍正皇帝还能说什么?
时任“两江总督兼管浙江”的李卫,很快就会接到一道圣旨,年羹尧的末日,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