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文臣之首的范文程是怎么死的?保举连坐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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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朝文臣之首”称号的范文程,其实是哭死的。当然,范文程哭的不是明朝崇祯皇帝,更不是他的二十七世祖范仲淹,他哭的是抓捕后豢养他的皇太极:“圣祖(玄烨)即位,特命祭告太宗(皇太极庙号太宗,谥号文皇帝)山陵(坟),伏地哀恸不能起。”
哭晕的范文程被拖回家,趴了一个月就死掉了,在临死前,他命令家人把他的遗稿全部销毁,无论是奏议还是诗文,统统烧掉不留一字。
很多人都对范文程销毁全部遗稿表示不解,有人说他自觉愧对列祖列祖宗,无颜把汉字书写的东西留在世上,也有人说他做事低调淡泊名利。这两种说法当然都站不住脚:如果他顾及列祖列宗颜面,就不会成为“首席汉奸(当然,也有人称之为首席文臣)”,如果他淡泊名利,就不会为清朝卖命屠戮同胞。
查阅清朝《太宗文皇帝实录》《世祖章皇帝》实录我们就会知道:范文程之所以销毁全部遗稿,是为了躲灾避祸,因为他发明的官场连坐制度,可以说只取悦了皇帝,却得罪了清朝全部奴才和大臣,万一遗稿被人抓住把柄,大家一人一脚,也会把他的子子孙孙全部踩为肉泥。
本文之所以把奴才放在大臣之前,是因为清朝的奴才比大臣地位高,范文程不管是首席文臣还是首席汉奸,都没有资格自称奴才,他只能称臣。如果范文程哪天不小心自称了一声奴才,从皇帝到八旗贵胄,都会扇他耳光的:“称奴才,你也配?”
范文程一开始连称臣的资格也是没有的,确切地说,他是奴隶,只能算“ *** ”,因为他属于贱籍:“凡隶牛录下人曰包衣。牛录包衣者,犹人之投胎也。包衣之人,见王,如家奴见家长之礼;包衣之女,许亲王等拣选为媵妾。”
范文程就是正红旗贝子硕讬(也作硕托,礼亲王代善次子)家的“包衣啊哈”。 无论是努尔哈赤当皇帝还是皇太极当皇帝,他的身份一直没有改变过。顺治当了皇帝后,才花钱为他“赎身”:“范文程历相三朝,世祖为捐金一万,赎之本旗牛彔,始脱籍。”
这时候有读者可能要问了:皇帝一言九鼎,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想改变范文程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自己掏钱呢?这就要从清朝的“包衣制度”说起了:像范文程这样掳掠而来而又被分配给八旗贵胄的 *** ,属于“主子”的私人财产,男人就是两条腿的耕牛和驮马,至于女人,还是别说了,大家都知道范文程的正妻被多尔衮的弟弟多铎拿去用了好多天,范文程四处磕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了回来。
因为范文程这两百斤多肉(此人魁梧,穿衣服都是特制的超大号),原先属于硕讬,硕托被杀后,又被分配给多铎家(多铎拿走范文程的老婆是基本合法的),所以顺治想让范文程摆脱奴隶身份,也是要花大价钱的——很明显,范文程的主子(范文程赎身具体时间不详,是否经过转手,主子是否为多铎,待考)坐地起价,敲了顺治竹杠。
虽然在八旗贵胄眼里,范文程身份卑微如蝼蚁,但是范文程却一直“忠心耿耿痴心不改”,为清朝定鼎中原殚精竭虑建言献策。也就是在不遗余力的竭尽犬马之劳的时候,范文程脑袋进水,发明了“官场连坐”制度,一下子把清廷高官都得罪了。
那是在顺治十一年正月的一天,福临看着大殿上稀稀拉拉的臣子愁眉不展:“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少有能人出来为我大清效力?”
福临的忧愁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清朝从顺治二年就恢复了科举考试,参加考试的人也不少,但是有能耐的人还真不来,于是清廷只好矬子堆里拔大个儿,什么状元榜眼探花,都是注水猪肉,没有多少真材实料。
眼看主子如此忧愁,似乎也知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范文程,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绝户计:“保举连坐之法”。
范文程发明的这个“保举连坐”之法定了一条死规矩:凡是三品以上官员,必须向朝廷举荐人才,如果不举荐或者举荐数量不够,那就要摘掉顶戴花翎,赶回家卖红薯去。
这时候有读者可能就要说了:“这是好事儿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拉帮结伙七大姑八大姨组团当官多好?”
如果真是随便举荐,举荐之后不用负责,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但是范文程熟谙官场潜规则,当然不会留空子给别人钻,他的“保举连坐之法”要求保荐官员“开列实迹,具书姓名,专本奏闻。”
范文程之所以要求规范“举荐文书”,是为了日后追究责任保留证据:你保举的官员犯了什么罪,你跟他受同样处罚。到时候翻出举荐信,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们的姓名,一条线栓了一群蚂蚱,谁也跑不掉!
此令一出,清廷朝堂一片哀嚎:“范文程这条断子绝孙计,实在是太毒了!”在清朝之前,从春秋战国到明朝,也有类似“连坐法”的举荐规定,但是举荐者一般都只需负“失察之责”,没有规定一起砍头挨板子。
现在看来,范文程作恶多端,但是他的“保举连坐”之法在当时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执行起来也比较严格:所有官员的举荐信,不但要有规范的格式,还要汇总起来进行公议,最后优中选优,交由皇帝面试。
举荐者面试通过,就可以补褂朝珠上身(花翎可不是谁都可以戴的)留京或外放为官,如果这个新官贪赃枉法或者在党争中败阵,那么推荐者就倒了大霉了——他抄家,你也抄家;他砍头,你也砍头。
范文程死了,他的遗稿一把火烧掉了,要不是他没有资格烧掉《清实录》,可能我们就不知道范文程这老滑头还做了这么一件得罪朝中大佬的“蠢事”。这两个字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这保举连坐法还真不能说是苛政,要是真这样做了,就会避免出现“二十九岁知县”、“二十七岁道台”。
保举连坐法比清朝消失的还早,后来的举荐,基本都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那些有举荐和任命之权的朝中大佬,人品可能还不如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