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为什么会成为边塞诗人?有哪些因素影响了他?
说到李益,大家都会想到什么呢?下面历史网小编为各位介绍一下相关的历史事迹。
李益是中唐时期最著名的边塞诗人。他为世人所熟知,一是因为边塞诗作,二是因为与霍王之女小玉的感情纠葛。今天我们不讲李益的情感生活,而是谈一谈他何以成为著名的边塞诗人的。
一、飞将之后,将门世家
古往今来,一个人的家世对其个性、教育、婚姻和事业等方方面面,都有着不可抹杀的影响。这在李益身上也不例外。
李益是陇西狄道人。李姓是中国的大姓,北魏以降,陇西李氏就是煊赫的大姓;唐代时,陇西李氏乃“五大姓”之一。根据《新唐书》和《李益墓志铭》的记载,李益家族从他的十二世祖李暠到他自己,世代做官,是名副其实的簪缨之家,家室煊赫得很。
他的祖上多人担任过将军,如十二世祖李暠曾任大将军,十一世祖李翻官居车骑将军,十世祖李宝官居镇西大将军,战功显赫,九世祖李承为龙骧将军,八世祖李韶是安东将军。
最令李益自豪的是,他乃西汉飞将军李广之后。李广是西汉名将, “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载,不敢入右北平”(《史记·李将军列传》),纵横草原的匈奴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闻风丧胆。李广常被后世诗人所提及,而这样的名将竟是自己的祖上,李益如何能不骄傲呢?
身为将门之后,李益对戎马生涯并不陌生,甚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这对李益的人生轨迹的影响是深刻的,他后来出入边塞,从事边塞诗的创作,与其家庭出身不无关系。
二、少年时期,罹遭战祸
李益出生于唐玄宗天宝五年(746年),生活的年代正值大唐从盛转衰的变革时期。
他的家乡陇西之地自来就是战略要地。10岁时,安史之乱荼毒中原。根据《旧唐书·代宗本纪》的记载,唐代宗宝应二年(763年), “吐蕃大寇河、陇,陷我秦、成、渭三州,入大震关,陷兰、廓、河、鄯、洮、岷等州,盗有陇右之地”。老家被吐蕃占领,自己成了“难民”。他的母亲觉得老家反正是待不下去了,索性就带着他举家迁往洛阳。
李益不幸在青少年时期就亲历了战争给家人和百姓带来的苦难。颠沛流离的生活激发了他“束发即言兵”的热情,为他以后从军报国与进行边塞诗篇的创作埋下了种子。
三、仕途失意,入幕从戎
在唐高宗李治时期,洛阳就已是大唐帝国的第二个国都。巧的是,就在李益来到洛阳之后,代宗永泰元年(765年),唐王朝宣布开设两都贡举。这好像是上天特意为李益打开的幸运之门。结果还没高兴几天,一瓢冷水就浇到他的头上。他落榜了!
于是开始了“复读”生涯。好在到了大历四年(769年),李益考中了进士,年仅24岁。唐朝,考中进士是极其不易的,一旦考中就意味着获得了做官的资格。但是,考中了进士,还不能直接走马上任,还得进行公务员考试。这很类似于有了本硕博学历,想当公务员还要参加考试一样。
那么做官的途径有哪几种呢?一是吏部铨选,二是制举,三是吏部科目选,四是入幕使府。前三种需要参加考试,后一种不需要考试。
李益参加了第二、三种,但是得到的官职比芝麻还小。他当不了大官其实跟他的家世有关,尽管他祖上官职都是“硬核”,但是他父亲英年早逝去,而且从他父亲开始,家道就落了。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祖上的荣光帮不上他。李益觉得微末小官配不上他的气质和才华,于是辞官而去。
那么他为啥不走之一种途径呢?因为之一种铨选期是三年!一般读书人哪里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再说,住在京城一应事项不得花钱啊,穷书生可没有做京漂的底气。
但在古人看来,读书人嘛,“学而优则仕”,就得做官。李益必须重新考虑自己的人生方向:安史之乱后,留下了大量拥兵自重的藩镇,不妨仿效祖上崇尚军功,寄身边塞,入幕藩镇,“功名只向马上取”。
四、寄身边塞,风霜戎马
李益是中晚唐诗人中创作边塞诗最多者,长年累月的边塞生活为他进行边塞诗歌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与体验。
33岁,李益入朔方节度使崔宁幕中。后入幽州节度使朱滔幕,后来因为朱滔叛唐,李益离开了他。39岁,李益寄身鄜坊节度使论惟明幕中,为期1年。41岁,李益入邠宁节度使张献甫幕,长达8年。50岁,李益入幽州节度使刘济幕。
“荏苒从役,其中虽流落南北,亦多在军戎”, 李益成为唐代从军出塞时间最长的诗人。我们知道,王维、岑参、高适、王昌龄等人也创作过很多优秀的边塞诗,但他们或者是因公务暂时出使塞上,如王维,或者只有短暂的边塞生活体验,如王昌龄等,甚至还有诗人,连边塞都没有去过,就创作边塞诗。正是因为对艰苦的边塞生活有切身体察,李益才能创作出丰富的边塞诗篇。比如这首《夜上受降城闻笛》: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没有亲身经历过边塞军旅受降的人,是很难写出这种感觉的。
年近花甲之年,李益时来运转,被皇帝看中调往京城,一直做到礼部尚书。当他脱离了边塞生活,也就失去了创作边塞诗歌的生活来源。在李益之后,唐代边塞诗就走向衰途了。
总结
李益身处大唐帝国盛衰的节点上,边塞、战争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抹去的重要元素。加上祖上高门将风和个人仕途的失意,走向边塞就成为自然的选择。在边地几十年的生活,使得他对边塞战情、风物、人情既有纵向的积累,也有横向的感知。而这正是其他诗人所无法比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