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和郭女王相比 曹丕最后为什么会如此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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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大小乔,河北甄宓俏”,可见甄宓的美貌在三国时期的出类拔萃。
甄宓不仅容姿倾国,出身也十分高贵,甄氏祖先孔光是孔子的十四世孙,而甄氏家族在汉朝时就担任了太保后承、大司马之职,封国公,到甄宓的父母也仍然皆位列封侯。
汉末时已经形成了十分重的门户风气,所以有着高贵出身的甄宓也自然要许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
当时最为显赫的人家就要数汝南袁氏,其家主袁绍以及其弟袁术是当时最强的诸侯,袁术还一度有过称帝的举动。袁绍统一河北,甄宓被袁绍的次子袁熙聘娶为妻,但这对夫妻刚刚成亲一两年,就因为袁熙领幽州刺史一职分隔两地;官渡战后袁氏溃败,袁熙在外被杀,而留在邺城的甄氏就被曹丕所发现,惊艳于其美貌纳入身边。
甄宓曾经确实独得宠爱,擅室数年,生下了未来的魏明帝曹叡和东乡公主。
汉魏时对于改嫁的风气比较开放,曹家更是不拘于此,曹操的妻子卞夫人是魏文帝曹丕、任城威王曹彰、陈思王曹植、萧怀王曹熊的母亲,即便她是个是六嫁的歌姬,所以当朝少有史官对甄氏的改嫁有指点非议。
但甄宓本人德行也颇为贵重,首先是孝顺卞夫人,对卞夫人的安泰关怀备至,而且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卞夫人照料;其次她在后府中颇有贤德,常劝说曹丕多纳贤德温淑的女子入府,重视子嗣。
虽然有德如此,但甄宓并非无才。甄宓本出身名门,又自小早慧,博闻强识,悟性很好;而且她不认同女子就该埋首针线之中,而是要鉴古今以知得失,所以又被赞为闺中博士,有一篇乐府《塘上行》存世: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诗词哀戚动人又不失其格,可为其人写照。
虽然甄宓的种种举动在如今的女性眼里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这符合所有男性描述中对女性理想形象的期待。所以甄宓历来不论是在史书还是在诗文里,大多是被同情被赞美的对象。
而郭女王走的和甄宓不是一个路子。
郭氏少清慧,父亲因为惊奇于此道:‘吾此女,女中王。’遂以‘女王’为字。
但她父母早亡,而且出身也低。她在战祸中流离飘泊,后寄身在铜鞮侯家。曹操为魏公时,郭女王选入东宫,被比她小三岁的曹丕所喜爱,此时曹丕与曹植的夺嫡之战愈演愈烈,郭女王有谋士之才,时时向曹丕献纳良策。
曹丕被立为太子,就有她在其中筹划的缘故。与甄宓相比,郭女王显然是个更为强势和主动的人。甄宓立德都在后宫,郭女王却能立功于前朝。
在217年左右,甄氏失宠,郭氏得宠。后来甄氏被弃于邺城,郭氏代替甄氏成为曹丕的身边人,221年甄氏就被赐死,而《资治通鉴》、《魏略》、《汉晋春秋》都认为这和郭女王进谗言诬陷甄宓心怀怨怼、诅咒曹丕有关。
从郭女王的种种表现流露出来的性格来看,主动除去这个形象不大却始终存在的疮疤是有可能的。毕竟甄氏是曹叡的生母,即便甄宓不再受宠,也可能凭借儿子翻身。
而甄宓死后郭女王也确实获利了,她成为了曹叡的养母,也成功地在曹叡继位后被尊为太后。
但有一个问题在于,甄氏被赐死时曹叡已经十七岁,如果真是郭氏谗言,曹叡还会让郭氏当九年养尊处优的太后,并在死后对其族人加以追封吗?
郭女王在为后的时候其实也颇有立德之功。她崇尚简朴,不喜乐舞铺张,侍奉卞太后也十分孝顺,对妃妾也很宽厚。
但其出身若此,从曹丕封她为贵嫔,作为后宫之首的时候开始,臣子对她的质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乃至于后来的士大夫在揣测郭女王时总不免带着偏见。
早在曹丕欲立郭氏为后时,就有人反复上书说历来贤君都对立后这件大事格外慎重,总是在世族豪门之家选择知书达礼的淑女来统领六宫;如果陛下因宠而立她为皇后,使身份微贱的人骤然显贵,那么后世恐怕会出现上下失序,纲纪废坠的局面。
臣子们一再呼吁皇恩盛宠不可高于门第尊卑,但曹家人偏偏是绝不听这一套的,毕竟曹家本非高门,不全是世家的立场。曹丕本人也继承了曹操不滥私情的性格,甚至显得有些冷血:曹丕昔日独宠十年的枕边人在他赐死时被令用“发覆其面,糠塞其口”,十分凄惨,就为了让她魂魄不得鸣冤,这种行为用今天的话来说却是可以说是相当“渣”。
曹丕最后的行为如此绝情,之前也应该是有原因的。
他们感情最终淡薄如此,原因可能有下:
其一,甄氏正是众臣口中的高门名媛,知书达礼,但对于曹丕而言她却只是个美丽的花瓶,不够有用也不够有趣,年华老去之后恐怕难以逃避被厌弃的下场,郭女王则正好相反;
其二,则是史上颇为流传的甄宓和曹植之间可能有的一段恋情。
甄宓是高门才女,集美貌、才学、德行于一身,对于曹植又算是求而不得的对象,如果这样的恋情真的存在也不难理解。曹植从214年开始一直在邺城,217年前可能去了洛阳,而甄宓一直留在邺城,两人因才华而多有交往的可能确是有的。
但无论他们的交往是什么性质,邺城时期陷于世子之争的曹植都是曹丕的政敌。
曹丕这个人对感情拎得很清楚。即便曹植是感性之人,对长兄曹丕“翩翩我公子,机巧忽入神”一般赞叹,曹丕就是曹丕,政治上并不手软。如果甄宓与曹植有所来往,曹丕的提防与厌弃则必然会对她下死手。
李商隐曾有诗“宓妃留枕魏王才”,依据便是《文选》里有一段写在《洛神赋》前,写甄宓仙逝后托梦枕上,向曹植表明心迹的故事。而赋本身的主角洛神也是至美而至朦胧,主人公终究不敢也不得触碰,两人最终无缘而别。
“悼良会之永诀兮,哀一逝而异乡”,如此多情的语句和构思实在很难让人对其“借美人喻政治”的主旨不产生怀疑,只是到底也没有证据,只能流为传言。
生而受上天如此优待的甄宓却毫无转圜之力地输给年少年穷困一时的郭女王。然而“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虽然可惜,但她也胜在了一些宠爱输赢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