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写下一首妙词赠予佳人,从此佳人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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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3年,苏东坡为专程来拜访自己的年轻人秦观出了一道命题作文,题为《黄楼赋》。因为这篇赋文,苏轼惊为天人,他称眼前这位比自己12岁的才子:“有屈、宋才”,意思是有屈原和宋玉的才华。从此那个常年混迹于风月的落魄才子秦观下线,北宋文坛婉约派一代词宗上线!
世人都说秦观的词清丽,这种清丽到了哪种程度呢?王安石曾这样评价:“其诗清新妩媚,鲍、谢似之”,王文公用“妩媚”二字为形容,可见苏轼当年称其“山抹微云君”也不为过。正是因为这分妩媚,才让他的词读起来那么美。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也是秦观的一首绝美之作,名叫《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
这首词作于一个朝中贵人的酒宴上,当时主人家让歌姬碧桃前来劝酒,秦观于是也让对方喝一杯。主人家忙解释说碧桃从不喝酒,秦观正欲作罢,碧桃却因仰慕其才,称愿意为他破例醉一场。面对佳人厚爱,春观当场写下这首词相送,开篇就美得令人心醉 ,又因全词以碧桃名起句,从此这位佳人便出了名。
《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北宋。秦观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全词用眼前这位佳人碧桃的名字为题,既是咏桃花也是咏人。词的上片着笔于花,开篇“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就是对桃花的高度夸赞之语,此桃花和着天上的甘露所种,又以岂是普通的凡花能相提并论的,既有正面的赞叹,又有与其它花的对比,美得令人心醉。
第二句笔锋一转,这么一株绝美的桃花,却生在乱山深水处,这里虽然也是清水萦绕,美得如诗如画,却终究无人欣赏。词人用“一枝如画为谁开”道出了对桃花的惋惜,与首句的不是凡花的高调赞叹形成强烈的落差,桃花越美越不凡,越令人痛心,这是词人的高明之处。
词的下片由咏花到咏人。“轻寒细雨情何限”是眼前的暮春之景,细雨轻寒令人生出无惜春之意。对于词人来说,人生的不得志正如桃花无人欣赏一样,也和“不道春难管”中人力无法掌控的春逝一样,样样不由人。最后两句回到现实中,“为君沉醉又何妨”愁肠满怀的词人打算和佳人拼一醉,可这“又何妨”刚说出口,又怕酒来时却还要面对眼前的春去花落之景,到那时又是一番断肠。
至此词人的感情发生了数次转折,由上片对花的赞美,到为花惋惜,由下片对春去花落的无奈,再到想一醉方休的洒脱,最后却又再回到断肠之愁。秦观用寥寥数笔,就将心中的万千愁绪写尽,一代婉约派宗师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