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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部名作《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的原文是什么?

诗词文献2年前 (2022-07-16)440

◎力行

学之之博,未若知之之要;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实。祖道以下践行。

善在那里,自家却去行他。行之久,则与自家为一;为一,则得之在我。未能行,善自善,我自我。节

人言匹夫无可行,便是乱说。凡日用之间,动止语默,皆是行处。且须於行处警省,须是战战兢兢,方可。若悠悠汎汎地过,则又不可。升卿

若不用躬行,只是说得便了,则七十子之从孔子,只用两日说便尽,何用许多年随著孔子不去。不然,则孔门诸子皆是獃无能底人矣!恐不然也。古人只是日夜皇皇汲汲,去理会这个身心。到得做事业时,只随自家分量以应之。如由之果,赐之达,冉求之艺,只此便可以从政,不用他求。若是大底功业,便用大圣贤做;小底功业,便用小底贤人做。各随他分量做出来,如何强得。僩

这个事,说只消两日说了,只是工夫难。

人於道理不能行,只是在我之道理有未尽耳。不当咎其不可行,当反而求尽其道。璘

为学就其偏处著工夫,亦是。其平正道理自在。若一向矫枉过直,又成偏去。如人偏於柔,自可见。只就这里用工,须存平正底道理。虽要致知,然不可恃。书曰:‘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工夫全在行上。振

问:“大抵学便要践履,如何?”曰:“固然是。易云:“学以聚之,问以辨之。”既探讨得是当,又且放顿宽大田地,待触类自然有会合处。故曰:‘宽以居之。’何尝便说‘仁以行之’!”谟

某此间讲说时少,践履时多,事事都用你自去理会,自去体察,自去涵养。书用你自去读,道理用你自去究索。某只是做得个引路底人,做得个证明底人,有疑难处同商量而已。僩

书册中说义理,只说得一面。今人之所谓践履者,只做得个皮草。如居屋室中,只在门户边立地,不曾深入到後面一截。人杰

放教脚下实。文蔚

人所以易得流转,立不定者,只是脚跟不点地。点,平声。僩

问学如登塔,逐一层登将去。上面一层,虽不问人,亦自见得。若不去实踏过,却悬空妄想,便和最下底层不曾理会得。升卿

学者如行路一般,要去此处,只直去此处,更不可去路上左过右过,相将一齐到不得。寿昌

有个天理,便有个人欲。盖缘这个天理须有个安顿处,才安顿得不恰好,便有人欲出来。夔孙以下理欲、义利、是非之辨。

“天理人欲分数有多少。天理本多,人欲便也是天理里面做出来。虽是人欲,人欲中自有天理。”问:“莫是本来全是天理否?”曰:“人生都是天理,人欲却是後来没巴鼻生底。”榦

人之一心,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未有天理人欲夹杂者。学者须要於此体认省察之。椿

大抵人能於天理人欲界分上立得脚住,则侭长进在。祖道

天理人欲之分,只争些子,故周先生只管说“几”字,然辨之又不可不早,故横渠每说“豫”字。大雅

天理人欲,几微之间。焘

或问:“先生言天理人欲,如砚子,上面是天理,下一面是人欲。”曰:“天理人欲常相对。”节

问:“饮食之间,孰为天理,孰为人欲?”曰:“饮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欲也。”节

有天理自然之安,无人欲陷溺之危。焘

不为物欲所昏,则浑然天理矣。道夫

天理人欲,无硬定底界,此是两界分上功夫。这边功夫多,那边不到占过来。若这边功夫少,那边必侵过来。焘

人只有个天理人欲,此胜则彼退,彼胜则此退,无中立不进退之理。凡人不进便退也。譬如刘项相拒於荥阳成皋间,彼进得一步,则此退一步;此进一步,则彼退一步。初学则要牢劄定脚与他捱,捱得一毫去,则逐旋捱将去。此心莫退,终须有胜时。胜时甚气象!祖道(儒用略)

人只是此一心。今日是,明日非,不是将不是底换了是底。今日不好,明日好,不是将好底换了不好底。只此一心,但看天理私欲之消长如何尔。以至千载之前,千载之後,与天地相为始终,只此一心。读书亦不须牵连引证以为工。如此缠绕,皆只是为人;若实为己,则须是将己心验之。见得圣贤说底与今日此心无异,便是工夫。大雅

学者须是革尽人欲,复尽天理,方始是学。今去读书,要去看取句语相似不相似,便方始是读书。读书须要有志;志不立,便衰。而今只是分别人欲与天理,此长,彼必短;此短,彼必长。寿昌

未知学问,此心浑为人欲。既知学问,则天理自然发见,而人欲渐渐消去者,固是好矣。然克得一层,又有一层。大者固不可有,而纤微尤要密察!谟

凡一事便有两端:是底即天理之公,非底乃人欲之私。须事事与剖判极处,即克治扩充功夫随事著见。然人之气禀有偏,所见亦往往不同。如气禀刚底人,则见刚处多,而处事必失之太刚;柔底人,则见柔处多,而处事必失之太柔。须先就气禀偏处克治。闳祖

义理身心所自有,失而不知所以复之。富贵身外之物,求之惟恐不得。纵使得之,於身心无分毫之益,况不可必得乎!若义理,求则得之。能不丧其所有,可以为圣为贤,利害甚明。人心之公,每为私欲所蔽,所以更放不下。但常常以此两端体察,若见得时,自须猛省,急摆脱出来!闳祖

徐子融问:“水火,明知其可畏,自然畏之,不待勉强。若是人欲,只缘有爱之之意,虽知之而不能不好之,奈何?”曰:“此亦未能真知而已。”又问:“真知者,还当真知人欲是不好物事否?”曰:“如‘克、伐、怨、欲’,却不是要去就‘克、伐、怨、欲’上面要知得到,只是自就道理这边看得透,则那许多不待除而自去。若实是看得大底道理,要去求胜做甚么?要去矜夸他人做甚么?‘求仁而得仁,又何怨!’怨个甚么?耳目口鼻四肢之欲,惟分是安,欲个甚么?见得大处分明,这许多小小病痛,都如冰消冻解,无有痕迹矣。”贺孙

“今人日中所为,皆苟而已。其实只将讲学做一件好事,求异於人。然其设心,依旧只是为利,其视不讲者,又何以大相远!天下只是‘善恶’两言而已。於二者始分之中,须著意看教分明。及其流出去,则善者一向善,但有浅深尔。如水清泠,便有极清处,有稍清处。恶者一向恶,恶亦有浅深。如水浑浊,亦有极浑处,有稍浑处。”问:“此善恶分处,只是天理之公,人欲之私耳。”曰:“此却是已有说後,方有此名。只执此为说,不济事。要须验之此心,真知得如何是天理,如何是人欲。几微间极索理会。此心常常要惺觉,莫令须刻悠悠愦愦。”大雅云:“此只是持敬为要。”曰:“敬不是闭眼默坐便为敬,须是随事致敬,要有行程去处。如今且未论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截自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为说,此行程也。方其当格物时,便敬以格之;当诚意时,便敬以诚之;以至正心、修身以後,节节常要惺觉执持,令此心常在,方是能持敬。今之言持敬者,只是说敬,非是持敬。若此心常在躯壳中为主,便须常如烈火在身,有不可犯之色。事物之来,便成两畔去,又何至如是缠绕!”大雅

学无浅深,并要辨义利。祖道

看道理,须要就那个大处看。须要前面开阔,不要就那壁角里去。而今须要天理人欲,义利公私,分别得明白。将自家日用底与他勘验,须渐渐有见处。若不去那大坛场上行,理会得一句透,只是一句,道理小了。义刚

人贵剖判,心下令其分明,善理明之,恶念去之。若义利,若善恶,若是非,毋使混殽不别於其心。譬如处一家之事,取善舍恶;又如处一国之事,取得舍失;处天下之事,进贤退不肖。蓄疑而不决者,其终不成。洽。

或问义利之别。曰:“只是为己为人之分。才为己,这许多便自做一边去。义也是为己,天理也是为己。若为人,那许多便自做一边去。”

须於日用间,令所谓义了然明白。或言心安处便是义。亦有人安其所不当安,岂可以安为义也!升卿

义利之辨,初时尚相对在。若少间主义功深後,那利如何著得!如小小窃盗,不劳而却矣。祖道

事无大小,皆有义利。今做好底事了,其间更包得有多少利私在,所谓“以善为之而不知其道”,皆是也。祖道

才卿问:“应事接物别义利,如何得不错?”曰:“先做切己工夫。喻之以物,且须先做了本子。本子既成,便只就这本子上理会。不然,只是悬空说易。”器之问:“义利之分,临事如何辨?”曰:“此须是工夫到,义理精,方晓然。未能至此,且据眼前占取义一边,放令分数多,占得过。这下来,纵错亦少。”大雅

才有欲顺適底意思,即是利。祖道

仁义根於人心之固有,利心生於物我之相形。焘

人只有一个公私,天下只有一个邪正。敬仲

将天下正大底道理去处置事,便公;以自家私意去处之,便私。僩

且以眼前言,虚实真伪是非处,且要剔脱分明。祖道

“只是理会个是与不是,便了。”又曰:“是,便是理。”节

凡事只去看个是非。假如今日做得一件事,自心安而无疑,便是是处;一事自不信,便是非处。寿昌

闲居无事,且试自思之。其行事有於所当是而非,当非而是,当好而恶,当恶而好,自察而知之,亦是工夫。士毅

讲学固不可无,须是更去自己分上做工夫。若只管说,不过一两日都说尽了。只是工夫难。且如人虽知此事不是,不可为,忽然无事又自起此念。又如临事时虽知其不义,不要做,又却不知不觉自去做了,是如何?又如好事,初心本自要做,又却终不肯做,是如何?盖人心本善,方其见善欲为之时,此是真心发见之端。然才发,便被气禀物欲随即蔽锢之,不教它发。此须自去体察存养,看得此最是一件大工夫。广

学者工夫只求一个是。天下之理,不过是与非两端而已。从其是则为善,徇其非则为恶。事亲须是孝,不然,则非事亲之道;事君须是忠,不然,则非事君之道。凡事皆用审个是非,择其是而行之。圣人教人,谆谆不已,只是发明此理。“十五志学”,所志只在此;“三十而立”,所立只在此;“四十而不惑”,又不是别有一般道理,只是见得明,行得到。为贤为圣,皆只在此。圣人恐人未悟,故如此说,又如彼说;这里既说,那里又说,学者可不知所择哉!今读书而不能尽知其理,只是心粗意广。凡解释文义,须是虚心玩索。圣人言语,义理该贯,如丝发相通,若只恁大纲看过,何缘见得精微出来!所以失圣人之意也。谟

所谓道,不须别去寻讨,只是这个道理。非是别有一个道,被我忽然看见,攫拏得来,方是见道。只是如日用底道理,恁地是,恁地不是。事事理会得个是处,便是道也。近时释氏便有个忽然见道底说话。道又不是一件甚物,可摸得入手。┿

学,大抵只是分别个善恶而去就之尔。道夫

论阴阳,则有阴必有阳;论善恶,则一毫著不得!节

学者要学得不偏,如所谓无过不及之类,只要讲明学问。如善恶两端,便要分别理会得善恶分明後,只从中道上行,何缘有差。子思言中,而谓之中庸者,庸只训常。日用常行,事事要中,所以谓“中庸不可能”。谟

凡事莫非心之所为,虽放僻邪侈,亦是此心。善恶但如反覆手,翻一转便是恶。只安顿不著,亦便是不善。道夫

人未说为善,先须疾恶。能疾恶,然後能为善。今人见不好事,都只恁不管他。“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不知这秉彝之良心做那里去,也是可怪!与立。

有问好恶。曰:“好恶是情,好善恶恶是性。性中当好善,当恶恶。泛然好恶,乃是私也。”谦

圣人之於天地,犹子之於父母。以下系人伦。

佛经云:“佛为一大事因缘出现於世。”圣人亦是为这一大事出来。这个道理,虽人所固有,若非圣人,如何得如此光明盛大!你不晓得底,我说在这里,教你晓得;你不会做底,我做下样子在此,与你做。只是要扶持这个道理,教它常立在世间,上拄天,下拄地,常如此端正。才一日无人维持,便倾倒了。少间脚拄天,头拄地,颠倒错乱,便都坏了。所以说:“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天只生得你,付得这道理。你做与不做,却在你。做得好,也由你;做得不好,也由你。所以又为之立君师以作成之,既抚养你,又教导你,使无一夫不遂其性。如尧舜之时,真个是“宠绥四方”。只是世间不好底人,不定叠底事,才遇尧舜,都安帖平定了。所以谓之“克相上帝”,盖助上帝之不及也。自秦汉以来,讲学不明。世之人君,固有因其才智做得功业,然无人知明德、新民之事。君道间有得其一二,而师道则绝无矣!卓僩同。

问:“圣人‘兼三才而两之’。”曰:“前日正与学者言,佛经云:‘我佛为一大事因缘出现於世。’圣人亦是为一大事出现於世。上至天,下至地,中间是人。塞於两间者,无非此理。须是圣人出来,左提右挈,原始要终,无非欲人有以全此理,而不失其本然之性。‘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只是为此道理。所以作个君师以辅相裁成,左右民,使各全其秉彝之良,而不失其本然之善而已。故圣人以其先得诸身者与民共之,只是为这一个道理。如老佛窥见这个道理。庄子‘神鬼神帝,生天生地,’释氏所谓‘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他也窥见这个道理。只是他说得惊天动地。圣人之学,则其作用处与他全不同。圣人之学,则至虚而实实,至无而实有,有此物则有此理。僩录此下云:“须一一与它尽得。”佛氏则只见得如此便休了,所以不同。”又问:“‘辅相裁成’,若以学者言之,日用处也有这样处否?”曰:“有之。如饥则食,渴则饮,寒则裘,凿井而饮,耕田而食,作为耒耜网罟之类,皆辅相左右民事。”卓僩同。

道者,古今共由之理,如父之慈,子之孝,君仁,臣忠,是一个公共底道理。德,便是得此道於身,则为君必仁,为臣必忠之类,皆是自有得於己,方解恁地。尧所以修此道而成尧之德,舜所以修此道而成舜之德,自天地以先,羲黄以降,都即是这一个道理,亘古今未常有异,只是代代有一个人出来做主。做主,便即是得此道理於己,不是尧自是一个道理,舜又是一个道理,文王周公孔子又别是一个道理。老子说:“失道而後德。”他都不识,分做两个物事,便将道做一个空无底物事看。吾儒说只是一个物事。以其古今公共是这一个,不著人身上说,谓之道。德,即是全得此道於己。他说:“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若离了仁义,便是无道理了,又更如何是道!贺孙

圣人万善皆备,有一毫之失,此不足为圣人。常人终日为不善,偶有一毫之善,此善心生也。圣人要求备,故大舜无一毫釐不是,此所以为圣人。不然,又安足谓之舜哉!寿昌

圣人不知己是圣人。振

天下之理,至虚之中,有至实者存;至无之中,有至有者存。夫理者,寓於至有之中,而不可以目击而指数也。然而举天下之事,莫不有理。且臣之事君,便有忠之理;子之事父,便有孝之理;目之视,便有明之理;耳之听,便有聪之理;貌之动,便有恭之理;言之发,便有忠之理。只是常常恁地省察,则理不难知也。壮祖

学者实下功夫,须是日日为之,就事亲、从兄、接物、处事理会取。其有未能,益加勉行。如此之久,则日化而不自知,遂只如常事做将去。端蒙

“父子欲其亲”云云,曰:“非是欲其如此。盖有父子,则便自然有亲;有君臣,则便自然有敬。”因指坐门摇扇者曰:“人热,自会摇扇,不是欲其摇扇也。”雉

问:“父母之於子,有无穷怜爱,欲其聪明,欲其成立。此谓之诚心邪?”曰:“父母爱其子,正也;爱之无穷,而必欲其如何,则邪矣。此天理人欲之间,正当审决。”

叶诚之问:“人不幸处继母异兄弟不相容,当如何?”曰:“从古来自有这样子。公看舜如何。後来此样事多有。只是‘为人子,止於孝’。”贺孙

“君臣之际,权不可略重,才重则无君。且如汉末,天下唯知有曹氏而已;魏末,唯知有司马氏而已。鲁当庄僖之际,也得个季友整理一番。其後季氏遂执其权,历三四世,鲁君之势全无了,但有一季氏而已。”贺孙问:“也是合下君臣之间,其识虑不远?”曰:“然。所以圣人垂戒,谓:‘臣弑君,子弑父,非一夕一朝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这个事体,初间只争些小,到後来全然只有一边。圣人所以‘一日二日万几’,常常戒谨恐惧。诗称文王之盛,於後便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於殷,峻命不易!’此处甚多。”贺孙

用之问:“忠,只是实心,人伦日用皆当用之,何独只於事君上说‘忠’字?”曰:“父子兄弟夫妇,皆是天理自然,人皆莫不自知爱敬。君臣虽亦是天理,然是义合。世之人便自易得苟且,故须於此说‘忠’,却是就不足处说。如庄子说:‘命也,义也,天下之大戒。’看这说,君臣自是有不得已意思。”贺孙

问:“君臣父子,同是天伦,爱君之心,终不如爱父,何也?”曰:“离畔也只是庶民,贤人君子便不如此。韩退之云:‘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此语,何故程子道是好?文王岂不知纣之无道,却如此说?是非欺诳众人,直是有说。须是有转语,方说得文王心出。看来臣子无说君父不是底道理,此便见得是君臣之义处。庄子云:‘天下之大戒二:命也,义也。子之於父,无適而非命也;臣之於君,无適而非义也;无所逃於天地之间。’旧尝题跋一文字,曾引此语,以为庄子此说,乃杨氏无君之说。似他这意思,便是没奈何了,方恁地有义,却不知此是自然有底道理。”又曰:“‘臣之视君如寇雠’,孟子说得来怪差,却是那时说得。如云‘三月无君则吊’等语,似是逐旋去寻个君,与今世不同。而今却是只有进退,无有去之之理,只得退去。又有一种退不得底人,如贵戚之卿是也。贾生吊屈原文云:‘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又为怀王傅,王坠马死,谊自伤傅王无状,悲泣而死。张文潜有诗讥之。当时谊何不去?直是去不得。看得谊当初年少,也只是胡说。”赐

臣子无爱身自佚之理。升卿

问:“妻有七出,此却是正当道理,非权也。”曰:“然。”卓

蜚卿问:“安卿问目,以孝弟推说君臣等事,不须如此得否?”曰:“惟有此理,固当有此事。如人入於水则死,而鱼生於水,此皆天然合当如此底道理。”问:“朋友之义,自天子至於庶人,皆须友以成,而安卿只说以类聚,莫未该朋友之义否?”曰:“此亦只说本来自是如此。自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乃是後来事,说朋友功效如此。人自与人同类相求,牛羊亦各以类相从。朋友乃彝伦之一。今人不知有朋友之义者,只缘但知有四个要紧,而不知朋友亦不可阙。”贺孙

朋友之於人伦,所关至重!骧

问:“与朋友交,後知其不善,欲绝,则伤恩;不与之绝,则又似‘匿怨而友其人’。”曰:“此非匿怨之谓也。心有怨於人,而外与之交,则为匿怨。若朋友之不善,情意自是当疏,但疏之以渐。若无大故,则不必峻绝之,所谓‘亲者毋失其为亲,故者毋失其为故’者也。”淳

问:“人伦不及师,何也?”曰:“师之义,即朋友,而分则与君父等。朋友多而师少,以其多者言之。”又问:“服中不及师,何也?”曰:“正是难处。若论其服,则当与君父等,故礼谓‘若丧父而无服’;又曰:‘平居则绖。’”卓

李问人伦不及师。曰:“师与朋友同类,而势分等於君父,唯其所在而致死焉。”曾云:“如在君旁,则为君死;在父旁,则为父死。”曰:“也是如此。如在君,虽父有罪,不能为父死。”贺孙

教导後进,须是严毅。然亦须有以兴起开发之,方得。只恁严,徒拘束之,亦不济事。道夫

某尝言,今教导之法,皆失真,无一个人晓得。说道理底,尽说错了,说从别处去。做文章底,也只学做那不好底文章;做诗底,也不识好诗;以至说禅底,也不是他元来佛祖底禅;修养者,也非老庄之道,无有是者。僩

古人上下之分虽严,然待臣仆如子弟,待子弟如臣仆。伯玉之使,孔子与之坐。陶渊明篮舆,用其子与门人。子路之负米,子贡之埋马,夫子之钓弋,有若之三踊於鲁大夫之庭,冉有用矛却齐以入其军,而樊须虽少能用命也。古之人执干戈卫社稷,躬耕稼,与陶、渔之事,皆是也。後世骄侈日甚,反以臣子之职为耻。此风日变,不可复也。士君子知此,为学者言之,以渐率其子弟,庶几可少变乎!人杰

耳目口鼻之在人,尚各有攸司,况人在天地间,自农商工贾等而上之,不知其几,皆其所当尽者。小大虽异,界限截然。本分当为者,一事有阙,便废天职。“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推是心以尽其职者,无以易诸公之论。但必知夫所处之职,乃天职之自然,而非出於人为,则各司其职以办其事者,不出於勉强不得已之意矣。大雅以下杂论立心处事。

有是理,方有这物事。如草木有个种子,方生出草木。如人有此心去做这事,方始成这事。若无此心,如何会成这事。夔孙

事无非学。文蔚

或说事多。曰:“世事无时是了。且拣大段无甚紧要底事,不要做;又逐旋就小者又拣出无紧要底,不要做。先去其粗,却去其精,磨去一重,又磨一重。天下事都是如此。且如中庸说:‘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先且就睹处与闻处做了,然後就不睹不闻处用工,方能细密。而今人每每跳过一重做事,睹处与闻处元不曾有工夫,却便去不睹不闻处做,可知是做不成,下梢一齐担阁。且如屋漏暗室中工夫,如何便做得?须从‘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处做起,方得。”明作

且须立个粗底根脚,却正好著细处工夫。今人於无义理底言语侭说了,无义理底事侭做了。是於粗底根脚犹未立,却求深微。纵理会得,干己甚事!升卿

多是要求济事,而不知自身己不立,事决不能成。人自心若一毫私意未尽,皆足以败事。如上有一点黑,下便有一扑黑;上有一毫差,下便有寻丈差。今若见得十分透彻,待下梢遇事转移,也只做得五六分。若今便只就第四五著理会,下梢如何!贺孙

圣贤劝人做底,必是人有欠阙处;戒人莫为底,必是自家占得一分在其间。祖道

要做好事底心是实,要做不好事底心是虚。被那虚底在里夹杂,便将实底一齐打坏了。贺孙

须是信得及。这件物事好笑,不信,便了不得。士毅

这一边道理熟,那一边俗见之类自破。

常先难而後易,不然,则难将至矣。如乐毅用兵,始常惧难,乃心谨畏,不敢忽易,故战则虽大国坚城,无不破者。及至胜,则自骄胆大,而恃兵强,因去攻二城亦攻不下。寿昌

今人未有所见时,直情做去,都不见得。一有所见,始觉所为多有可寒心处!砥

今人多是安於所不安。做些事,明知事不好,只说恁地也不妨,正所谓“月攘一鸡,以待来年”者也。贺孙

作事若顾利害,其终未有不陷於害者。可学

无所为於前,无所冀於後。焘

古人临事所以要回互时,是一般国家大事,系死生存亡之际,有不可直情径行处,便要权其轻重而行之。今则事事用此,一向回互。至於“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欤”?是甚意思!璘

问:“学者讲明义理之外,亦须理会时政。凡事当一一讲明,使先有一定之说,庶它日临事,不至墙面。”曰:“学者若得胸中义理明,从此去量度事物,自然泛应曲当。人若有尧舜许多聪明,自做得尧舜许多事业。若要一一理会,则事变无穷,难以逆料,随机应变,不可预定。今世文人才士,开口便说国家利害,把笔便述时政得失,终济得甚事!只是讲明义理以淑人心,使世间识义理之人多,则何患政治之不举耶!”柄

因论人好习古今治乱典故等学,曰:“亦何必苦苦於此用心。古今治乱,不过进君子,退小人,爱人利物之类,今人都看巧去了。”扬

某看人也须是刚,虽则是偏,然较之柔不同。易以阳刚为君子,阴柔为小人。若是柔弱不刚之质,少间都不会振奋,只会困倒了。贺孙

天下事亦要得危言者,亦要得宽缓者,皆不可少。随其人所见,看其人议论。如狄梁公辞虽缓,意甚恳切。如中边皆缓,则不可“翕受敷施,九德咸事”。圣人便如此做。去伪

今人大抵皆先自立一个意见。若其性宽大,便只管一向见得一个宽大底路;若性严毅底人,便只管见得一个廉介底路,更不平其心。看事物,自有合宽大处,合严毅处。贺孙

“人最不可晓:有人奉身俭啬之甚,充其操‘上食槁壤,下饮黄泉’底,却只爱官职;有人奉身清苦而好色。他只缘私欲不能克,临事只见这个重,都不见别个了。”或云:“似此等人,分数胜已下底。”曰:“不得如此说。才有病,便不好,更不可以分数论。他只爱官职,便弑父与君也敢!”夔孙

李问:“世间有一种人,慈惠温厚,而於义不足,作事无断制,是如何?”曰:“人生得多般样,这个便全是气禀。如唐明皇为人,他於父子夫妇君臣分上,极忍无状,然终始於兄弟之情不衰。这只缘宁王让他位,所以如此。宁王见他有功,自度不可居储嗣,遂力让他。缘这一节感动得他,所以终始恩重不衰。”胡兄说:“他见他兄让他,所以如此友重。”曰:“不是如此,自是他里面有这个道理,得他兄感动发出来,得一个物事承接得在耳。若其中元无此道理,如何会感动得来。人之气禀极多般样,或有馀於此,不足於彼。这个不干道理事,皆气禀所为也。”

古人尊贵,奉之者愈备,则其养德也愈善。後之奉养备者,贼之而已矣!方

容貌辞气,乃德之符也。焘

血气之怒不可有,义理之怒不可无。焘

为气血所使者,只是客气。惟於性理说话涵泳,自然临事有别处。季札

须是慈祥和厚为本。如勇决刚果,虽不可无,然用之有处所。因论仁及此。德明

周旋回护底议论最害事。升卿

事至於过当,便是伪。杨丞通老云:“陆子静门人某人,常裹头巾洗面。”先生因言此。焘

学常要亲细务,莫令心粗。江西人大抵用心粗。祖道

向到临安,或云建本误,宜用浙本。後来观之,不如用建本。谓浙俗好作长厚。可学

避俗,只是见不透。方

问:“避嫌是否?”曰:“合避岂可不避?如‘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岂可不避?如‘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不同服’,皆是合避处。”又问:“世有刑人不娶,如上世不贤,而子孙贤,则如何?”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所谓不娶者,是世世为恶不能改者,非指一世而言。如‘丧父长子不娶’一句,却可疑。若然,则无父之女不复嫁,此不可晓。”义刚

叔蒙问:“程子说:‘避嫌之事,贤者且不为,况圣人乎?’若是有一项合委曲而不可以直遂者,这不可以为避嫌。”曰:“自是道理合如此。如避嫌者,却是又怕人道如何,这却是私意。如十起与不起,便是私,这便是避嫌。只是他见得这意思,已是大段做工夫,大段会省察了。又如人遗之千里马,虽不受,後来荐人未尝忘之,後亦竟不荐。不荐自是好,然於心终不忘,便是吃他取奉意思不过,这便是私意。又如如今立朝,明知这个是好人,当荐举之,却缘平日与自家有恩意往来,不是说亲戚,亲戚自是碍法,但以相熟,遂避嫌不举他。又如有某人平日与自家有怨,到得当官,彼却有事当治,却怕人说道因前怨治他,遂休了。如此等,皆蹉过多了。”贺孙

因说人心不可狭小,其待人接物,胸中不可先分厚薄,有所别异,曰:“惟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放令规模宽阔,使人人各得尽其情,多少快活!”大雅

问:“待人接物,随其情之厚薄轻重,而为酬酢邪?一切不问而待之以厚邪?”曰:“知所以处心持己之道,则所以接人待物,自有准则。”人杰

事有不当耐者,岂可全学耐事!升卿

学耐事,其弊至於苟贱不廉。升卿

“学者须要有廉隅墙壁,便可担负得大事去。如子路世间病痛都没了,亲於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入,此大者立也。”问:“子路此个病何以终在?”曰:“当时也须大段去做工夫来,只打叠不能得尽。冉求比子路大争。”升卿

耻,有当忍者,有不当忍者。升卿

“人须是有廉耻。孟子曰:‘耻之於人大矣!’耻便是羞恶之心。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今有一样人不能安贫,其气销屈,以至立脚不住,不知廉耻,亦何所不至!”因举吕舍人诗云:“逢人即有求,所以百事非!”人言今人只见曾子唯一贯之旨,遂得道统之传。此虽固然,但曾子平日是个刚毅有力量、壁立千仞底人,观其所谓“士不可以不弘毅”;“可以讬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底言语,可见。虽是做工夫处比颜子觉粗,然缘他资质刚毅,先自把捉得定,故得卒传夫子之道。後来有子思孟子,其传亦永远。又如论语必先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然後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必先教取舍之际界限分明,然後可做工夫。不然,则立脚不定,安能有进!又云:“学者不於富贵贫贱上立定,则是入门便差了也。”广

人之所以戚戚於贫贱,汲汲於富贵,只缘不见这个道理。若见得这个道理,贫贱不能损得,富贵不曾添得,只要知这道理。

若沮人之轻富贵者,下梢便愈更卑下,一齐衰了。升卿

学者当常以“志士不忘在沟壑”为念,则道义重,而计较死生之心轻矣。况衣食至微末事,不得未必死,亦何用犯义犯分,役心役志,营营以求之耶!某观今人因不能咬菜根而至於违其本心者众矣,可不戒哉!大雅

困厄有轻重,力量有小大。若能一日十二辰点检自己,念虑动作都是合宜,仰不愧,俯不作,如此而不幸填沟壑,丧躯殒命,有不暇恤,只得成就一个是处。如此,则方寸之间全是天理,虽遇大困厄,有致命遂志而已,亦不知有人之是非向背,惟其是而已。大雅

因说贫,曰:“朋友若以钱相惠,不害道理者可受。分明说:‘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若以不法事相委,却以钱相惠,此则断然不可!”明作

味道问:“死生是大关节处。须是日用间虽小事亦不放过,一一如此用工夫,当死之时,方打得透。”曰:“然。”

贪生畏死,一至於此!可学

以小悺相濡沫,觉见气象不好。方

子部名作《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的原文是什么?

某人立说:“不须作同异。见人作事,皆入一分。”先生曰:“不曾参得此无碍禅。天下事,安可必同?安可必异?且如为子须孝,为臣须忠,我又如何异於人?若是不好事,又安可必同?只是有理在。”可学

作事先要成,所以常匆匆。方

每常令儿子们作事,只是说个大纲与他,以为那小小处置处也易晓,不须说也得。後来做得有不满人意处,未有不由那些子说不要区处处起。义刚

问:“见有吾辈临终,多以不能终养与卒学为恨。若大段以为恨,也是不顺理否?”曰:“也是如此。”因言:“‘悔’字难说。既不可常存在胸中以为悔,又不可不悔。若只说不悔,则今番做错且休,明番做错又休,不成说话。”问:“如何是著中底道理?”曰:“不得不悔,但不可留滞。既做错此事,他时更遇此事,或与此事相类,便须惩戒,不可再做错了。”胡泳

轻重是非他人,最学者大病。是,是他是;非,是他非,於我何所预!且管自家。可学

品藻人物,须先看他大规模,然後看他好处与不好处,好处多与少,不好处多与少。又看某长某短,某有某无,所长所有底是紧要与不紧要,所短所无底是紧要与不紧要。如此互将来品藻,方定得他分数优劣。焘

今来专去理会时文,少间身己全做不是,这是一项人。又有一项人,不理会时文,去理会道理,少间所做底事,却与所学不相关。又有依本分,就所见定是要躬行,也不须去讲学。这个少间只是做得会差,亦不至大狼狈。只是如今如这般人,已是大段好了。贺孙以下论科举之学。

义理人心之所同然,人去讲求,却易为力。举业乃分外事,倒是难做。可惜举业坏了多少人!贺孙

士人先要分别科举与读书两件,孰轻孰重。若读书上有七分志,科举上有三分,犹自可;若科举七分,读书三分,将来必被他胜却,况此志全是科举!所以到老全使不著,盖不关为己也。圣人教人,只是为己。泳

或以不安科举之业请教。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二者不能两立。知其所不安,则反其所不安,以就吾安尔。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做人而已。前日科举之习,盖未尝不谈孝弟忠信,但用之非尔。若举而反之於身,见於日用,则安矣。”又问:“初学当读何书?”曰:“六经语孟皆圣贤遗书,皆当读,但初学且须知缓急。大学语孟最是圣贤为人切要处。然语孟却是随事答问,难见要领。唯大学是曾子述孔子说古人为学之大方,门人又传述以明其旨,体统都具。玩味此书,知得古人为学所乡,读语孟便易入。後面工夫虽多,而大体已立矣。”大雅

专做时文底人,他说底都是圣贤说话。且如说廉,他且会说得好;说义,他也会说得好。待他身做处,只自不廉,只自不义,缘他将许多话只是就纸上说。廉,是题目上合说廉;义,是题目上合说义,都不关自家身己些子事。贺孙

告或人曰:“看今人心下自成两样。如何却专向功名利禄底心去,却全背了这个心,不向道理边来?公今赴科举是几年?公文字想不为不精。以公之专一理会做时文,宜若一举便中高科,登显仕都了。到今又却不得,亦可自见得失不可必如此。若只管没溺在里面,都出头不得,下梢只管衰塌。若将这个自在一边,须要去理会道理是要紧,待去取宝名,却未必不得。孟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非礼义,是专道礼义是不好。世上有这般人,恶人做好事。只道人做许多模样是如何。这是他自恁地粗暴了,这个更不通与他说。到得自弃底,也自道义理是好,也听人说,也受人说,只是我做不得。任你如何,只是我做不得。这个是自弃,终不可与有为。故伊川说:‘自暴者,拒之以不信;自弃者,绝之以不为。’拒之以不信,只是说道没这道理;绝之以不为,是知有道理,自割断了,不肯做。自暴者,有强悍意;自弃者,有懦弱意。”今按:自暴谓粗暴。及再问,所答不然。贺孙

语或人曰:“公且道不去读书,专去读些时文,下梢是要做甚么人?赴试屡试不得,到老只恁地衰飒了,沉浮乡曲间。若因时 *** 得一个官,只是恁地卤莽,都不说著要为国为民兴利除害,尽心奉职。心心念念,只要做得向上去,便逐人背後钻刺,求举賝荐,无所不至!”贺孙

专一做举业工夫,不待不得後枉了气力,便使能竭力去做,又得到状元时,亦自输却这边工夫了。人於此事,从来只是强勉,不能舍命去做,正似今人强勉来学义理。然某平生穷理,惟不敢自以为是。伯羽

“若欲学俗儒作文字,纵攫取大魁”,因抚所坐椅曰:“已自输了一著!”力行

或谓科举害人。曰:“此特一事耳。若自家工夫到後,那边自轻。”自修

士人亦有略知向者。然那下重,掉不得,如何知此下事。如今凝神静虑,积日累月如此,尚只今日见得一件,明日见得一件,未有廓然贯通处。况彼千头万绪,支离其心,未尝一日用其力於此者耶!方

说修身应举重轻之序,因谓:“今有恣为不忠不孝,冒廉耻,犯条贯,非独他自身不把作差异事,有司也不把作差异事,到得乡曲邻里也不把作差异事。不知风俗如何坏到这里,可畏!某都为之寒心!”贺孙

不赴科举,也是匹似闲事。如今人才说不赴举,便把做掀天底大事。某看来,才著心去理会道理,少间於那边便自没紧要。不知是如何,看许多富贵荣达都自轻了。如郭子仪二十四考中书,做许大功名,也只是如此。贺孙

科举累人不浅,人多为此所夺。但有父母在,仰事俯育,不得不资於此,故不可不勉尔。其实甚夺人志。道夫

问科举之业妨功。曰:“程先生有言:‘不恐妨功,惟恐夺志。’若一月之间著十日事举业,亦有二十日修学。若被他移了志,则更无医处矣!”大雅

以科举为为亲,而不为为己之学,只是无志。以举业为妨实学,不知曾妨饮食否,只是无志也。方

或以科举作馆废学自咎者。曰:“不然,只是志不立,不曾做工夫尔。孔子曰:‘不怨天,不尤人。’自是不当怨尤,要你做甚耶!伊川曰:‘学者为气所胜,习所夺,只可责志。’正为此也。若志立,则无处无工夫,而何贫贱患难与夫夷狄之间哉!”伯羽

子部名作《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的原文是什么?

举业亦不害为学。前辈何尝不应举。只缘今人把心不定,所以有害。才以得失为心,理会文字,意思都别了。闳祖

尝论科举云:“非是科举累人,自是人累科举。若高见远识之士,读圣贤之书,据吾所见而为文以应之,得失利害置之度外,虽日日应举,亦不累也。居今之世,使孔子复生,也不免应举,然岂能累孔子邪!自有天资不累於物,不须多用力以治之者。某於科举,自小便见得轻,初亦非有所见而轻之也。正如人天资有不好啖酒者,见酒自恶,非知酒之为害如何也。又人有天资不好色者,亦非是有见如何,自是他天资上看见那物事无紧要。若此者,省得工夫去治此一项。今或未能如此,须用力胜治方可。”伯羽

宜之云:“许叔重太贪作科举文字。”曰:“既是家贫亲老,未免应举,亦当好与他做举业。举业做不妨,只是先以得失横置胸中,却害道。”可学

父母责望,不可不应举。如遇试则入去,据己见写了出来。节

或问科举之学。曰:“做举业不妨,只是把他格式,隐括自家道理,都无那追逐时好、回避、忌讳底意思,便好。”学蒙

谭兄问作时文。曰:“略用体式,而隐括以至理。”节

南安黄谦,父命之入郡学习举业,而径来见先生。先生曰:“既是父要公习举业,何不入郡学。日则习举业,夜则看此书,自不相妨,如此则两全。硬要咈父之命,如此则两败,父子相夷矣,何以学为!读书是读甚底?举业亦有何相妨?一旬便做五日修举业,亦有五日得暇及此。若说践履涵养,举业侭无相妨。只是精神昏了。不得讲究思索义理,然也怎奈之何!”淳

向来做时文,只粗疏恁地直说去,意思自周足,且是有气魄。近日时文屈曲纤巧,少刻堕在里面,只见意气都衰塌了。也是教化衰,风俗坏到这里,是怎生!贺孙

今人皆不能修身。方其为士,则役役求仕;既仕,则复患禄之不加。趋走奔驰,无一日闲。何如山林布衣之士,道义足於身。道义既足於身,则何物能婴之哉!寿昌(以下论仕。)

“诸葛武侯未遇先主,只得退藏,一向休了,也没奈何。孔子弟子不免事季氏,亦事势不得不然,舍此则无以自活。如今世之科举亦然。如颜闵之徒自把得住,自是好,不可以一律看。人之出处最可畏。如汉晋之末,汉末之所事者,止有个曹氏;晋末之所事者,止有个司马氏,皆逆贼耳。”直卿问:“子路之事辄,与乐正子从子敖相似。”曰:“不然,从子敖更无说。”贺孙

当官勿避事,亦勿侵事。升卿

人须办得去。托身於人仕宦。升卿

名义不正,则事不可行。无可为者,有去而已。然使圣人当之,又不知何如,恐於义未精也。方

三哥问:“汀寇姜大老捉四巡检以去,人当此时如何?”曰:“‘事君则致其身’,委质为臣,身非我有矣。有道理杀得他时,即杀之。如被他拘一处,都不问,亦须问他:‘朝廷差我来,你拘我何为?’如全无用智力处,只是死。孟子言舍生而取义,只看义如何,当死便须死。古人当此,即是寻常,今人看著是大事。”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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