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忠心事君,不功高震主,且能全身而退,为后代所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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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开篇即论述君臣关系:“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
可以说,这既是司马光对君臣关系理论上的严正定位,也是司马光对君臣关系感情上的美好向往。
相比之下,宋代的股脑之臣曹彬却能全身而退并为后代所景仰和敬重,其自全之道在皇权专制的古代社会显得弥足珍贵。
忠心事君,不功高震主
曹彬,字国华,真定灵寿曹彬一生的经历是丰富的,他曾在后汉任成德军牙人。将,又跟随后周太祖、世宗征战,后又历仕宋太祖、宋太宗、宋真宗三朝。
曹彬身处政权频繁更迭之乱世,曾遇刚慎猜忌之雄主,但无论在哪个朝代,不论职位高低,曹彬都能做到言行谨慎、恪守法度、忠心事君。这既是他的立身之本,也是他的成功之道。例如,在宋太祖赵匡胤还未登基时,赵匡胤与曹彬同为后周世宗柴荣之将。
赵匡胤位高权重,曹彬位卑职小,不过是一个掌管茶酒的小官。有一天,赵匡胤向曹彬讨酒喝,曹彬说:“此官酒,不敢相与。”赵匡胤即位后说;“以前世宗手下的那些人,只有曹彬从不欺主。”
曹彬一生的重要事迹是“平灭后蜀、攻破南唐、征伐北汉”,可谓劳苦功高,但他始终坚持自己,“伐二国,秋毫无所取。
位兼将相,不以等威自异”。曹彬不论在哪个朝代都被倚重的原因是:攻城而少汹汹杀伐之事,征战而多殷殷保民之举;功成而无丝丝金帛之取,居官而有朗朗忠君之心。因此,曹彬虽出将入相,位高权重,却不功高震主,这在中国封建皇权专制体制下显得尤为难能可责。
相比历代那些罹祸的将领,如吴起、韩信等,曹彬的自全之道确实令人敬佩。
真心爱民,不滥杀无辜
改朝换代的战争大多是惨烈的,首先遭祸的当然还是百姓。曹彬身为宋军将领,虽不免攻城伐地之事,却千方百计爱民护民。
据《宋史》记载,曹彬率领大军进攻南京城的时候,“城垂克,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稍愈。又明日,城陷”。大军攻城,为免生灵涂炭,曹彬竟然“撒谎”称自己有病,直到众将领立誓不滥杀无辜才肯下令攻城。
“焚香立誓”反映了曹彬对南京城百姓的真诚关心和爱护。令人感动的是,为保护百姓,身为主帅的曹彬竟然多次“撒谎”。例如,宋军在讨伐后置过程中,每攻下一城,为防士兵奸淫掳掠,曹彬便将捕获的妇女聚在一处宅第,对部下谎称此乃进贡之物,需严密防护。
等攻城之后,便访察她们的亲眷归还;若亲眷已故,则备礼以嫁之。不仅如此,曹彬在担任徐州地方官时,竟能够心思敏密到真诚关怀一名弱小妇女的前途命运。有一个官吏犯了法,案件已经查实了,可曹彬却拖了一年多后才杖之,众人都不解其中的缘故。
曹彬解释说:“一年前我听说这个人刚娶了新妇,我如果那时惩罚他,他的父母一定会认为新媳妇克夫而天天打骂她,使这个新妇不能自存。我故意拖了一年多后才处罚,但并没有违反法律规定。”
作为一名地方官,曹彬的公务必然是繁忙的,然而他却能把执法的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统一,温情执法,他若非真正具有仁爱之心,又怎会把一个弱小妇女的生活冷暖记挂在心上呢?可以说,大到一城百姓的安危,小到一个百姓的生活,曹彬都殷殷切切,惦念记挂。
作为一个古代社会的士大夫,带兵而能“安社稷”,居官而能“济苍生”,曹彬之功之德可谓大矣。
宽心待人,不依势凌人
曹彬善于团结,官军一心。与大多数治军刚严、赏罚分明的名将不同,曹彬治军以“宽仁”著称。
曹彬在担任晋州兵马都监时,虽贵为皇亲国戚,却从不依势凌人,善于与官军打成一片。
有一次,曹彬与众官军在野外环坐,邻道守将骑马带着书信来到,暗地里问谁是曹监军,有人给他指认曹彬,使者以为那人是骗自己,笑着说:“岂有国戚近臣,而衣戈第袍、坐素胡床者乎?”审视半天后才相信曹彬为人低调,谦恭有礼。
《宋史》载:“彬性仁敬和厚,在朝廷未尝忤旨,亦未尝言人过失。伐二国,秋毫无所取。位兼将相,不以等威自异。遇士夫于途,必引车避之。不名下吏,每白事,必冠而后见。”
位高权重的曹彬低调到在路上遇到士大夫的车子,一定让自己的车马先避路让行,平时从不直呼手下官吏的名字,以表示对他们的草重。即便是无名小更夏告事情,曹彬也要整衣戴冠后才接见。对于自己的僚属,他总是推己及人、宽宏大度。
曹彬心胸宽广,不计前嫌。和大多数优秀的将领一样,曹彬的人生历程中也曾多次遭遇弹劾和诬陷。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曹彬被弹德超诬陷,罢去本官,任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不辩、不争、不怒,默默忍受。
十多天后,宋太宗醒悟到是诬陷,晋封曹彬为鲁国公,对他愈加倚重。不仅如此,对曾经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曹彬也不斤斤计较、睡毗必报,而是善加保全。
清心自守,不妄取一物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大批品高德劲、为官清廉的官员,虽有万千财物过指掌,只留两袖清风满乾坤。
曹彬位列其中,当之无愧。《宋史》载:“显德五年,使吴越,致命说即还。私规之礼,一无所受。吴越人以轻舟追遗之,至于数四,彬犹不受。既而曰:“吾终拒之,是近名也。遂受而籍之以归,悉上送官。世宗强还之,彬始拜赐,悉以分遗亲旧而不留一钱。”
后周显德五年,曹彬奉命出使吴越,完成使命就立即回朝。对吴越私下相赠之礼,曹彬一无所受。吴越人乘轻舟追送给他,以至再四,曹彬才接受,回来登记造册,全部上交给朝廷。
世宗柴荣强行还给他,曹彬才拜赐接受,但全部分给亲朋旧友,自己不留一钱,曹彬平时“居官,奉入给宗族,无余积”,彰显了一个古代士大夫的高洁情怀。
此外,曹彬在平定蜀乱过程中,“诸将多取子女玉帛,彬案中唯图书、衣衾而已”,也就是说,当时多数将领都掳掠了女子和财物,而曹彬清心自守,袋子中只有图书、衣物而已。
正心治家,不宠溺后代
曹彬正心治家,教子有方。“一家七俊杰,两门二贤后”就是对曹家的赞美。曹彬的七个儿子“璨、瑚、玮珍、纪、询、踪”,一并驰名天下。
其中,曹璨和曹玮最为有名,都是镇守边关的将领。曹璨官至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溢号武懿。
曹玮官至彰武军节度使,谎号武穆尤其是曹玮,沉勇有谋,喜读书,十九岁即带兵出征,成守边关,统兵近四十年,为北宋的边关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在中国军事史上也占有重要位置。
曹彬的孙辈也多有官职,广有建树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曹彬的孙女,即曹现的女儿,嫁给了宋仁宗,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慈圣光献曹皇后,是一代贤后。北宋的另一位大将高琼的曾孙女,也是曹彬的外曾孙女,嫁给了宋英宗,即历史上著名的宣仁圣烈高皇后。
高皇后更是被史书盛赞为“女中尧舜”、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一名女子能够被誉为“女中尧舜”,可见其智其才、其德其贤!曹家英才辈出,子孙绵远,惠风和畅,余泽悠长。直到南宋,曹彬十二世孙曹友闻,英勇抗击蒙古军队,壮烈殉国,抒写了一幕悲壮的历史。
曹彬的自全之道还有很多,可以“一字以蔽之”,即当赵匡胤权势日盛,人们竞相巴结他时,曹彬中不立不倚,“没有公事不登门”;当赵匡胤做了皇帝,问曹彬为什么总是疏远自己时。
曹彬叩头谢罪,说自己是周室近亲,又担任内职,恭敬严格地恪守职位还怕有过失不敢妄自交结”:当曹彬平定后蜀回朝后,赵匡胤问他官吏的情况,曹彬“不妄谈军政大事”,只推荐随 *** 运使沈伦“廉洁端谨可用”;曹彬平时“不妄谈别人过失”公府宴会
曹彬整日端直严谨,“眼睛从不斜视”,出将入相、位高权重的曹彬能用如此之多的“不”来约束自己,甘愿恪守清规戒律,实在难能可贵!
《参考文献》
罗大经.鹤林玉露.中华书局
脱脱等.宋史.中华书局
赵翼.甘二史札记.中华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