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克星”——保罗·帕姆轶事
文:叶竹
保罗帕姆上士是德军第4装甲师第35装甲团4连的一名豹式坦克车长,素有“战车克星”的称号。名不见经传的他在战争中取得了85个战车击杀记录,甚至在大名鼎鼎的赫尔曼比克斯之上(80个战车击杀记录)。
保罗帕姆上士(1913.2.24-1990.3.14)
1945年3月15-18日,保罗帕姆和戈尔拉赫中尉的两辆豹式坦克在绝境中以一敌十,在自身无损的情况下击毁了包括强大的 *** -2重型坦克和SU-100自行火炮在内的21辆苏军装甲车辆,详见《末日狂豹——苏德重坦在但泽湾的对决》。本文则记录了保罗帕姆士官的另一件事迹。
1921年1月30日出生的威尔弗雷德格里加特中尉在1944年12月刚刚当上第35装甲团1营的营部副官,在新岗位上的之一次执行任务中,他和保罗帕姆产生了交集,以下是格里加特中尉的回忆。
1944年12月,在获准成为豹式坦克车组后,伤愈归队的我从Bamberg前往第35装甲团。就这样我来到库尔兰半岛,担任我还不太熟悉的第35装甲团的团部副官。正是在这里我认识了保罗帕姆。他个子很高,性格直率,做事井井有条。尽管前线到处是污泥,他的靴子却总是擦得闪闪发光。他也有抱怨和不耐烦的时候,但他确实是个靠得住的人。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名一等兵,而现在他成为了一名士官,著名的”战车克星“。很快,我就亲身体会到了,帕姆是多么值得信赖的战友。
在苏军大规模进攻的间隙期间,我军正忙于建立新的连贯的防线。我们的豹式坦克充当着防线的支柱。在此期间没有敌军接触,前线情况不明。
未雨绸缪地,在大部队行动之前,我决定先独自去侦察一下当地的地形。为此我还邀请一名对前线非常感兴趣的新闻军官同行。他的个子很小,穿着黑色的装甲兵制服显得非常与众不同。显然他对无线电设备非常了解,但我们现在没有指挥坦克,只有一辆普通的豹式坦克。为了让他看见更多的东西,我让他坐在炮手而不是机电员的位置上。当他被问及此前有无射击坦克主炮的经验时,他回答说:“还行,还行,有过好几次,结果都还不错。”就这样,我们开着坦克出发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35装甲团的豹式坦克
豹式坦克令人生畏的75mm主炮
豹式坦克喷吐着青灰色的尾气缓缓前进,周围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状况。这一片地形非常适合坦克作战——略微起伏,视野开阔,没有树林遮挡。我们的坦克继续前进,来到了一处反斜面,前方是一处在树林中的村庄。在村庄中横七竖八地停着6辆T-34坦克。车组乘员在坦克外面漫无目的地坐着。显然,他们正处于放松状态,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以一对六,显然数量上我们是处于劣势的一方,但我们具有出其不意的优势,射击距离和射界也很理想。于是我果断下令:“穿甲弹,目标距离500m,开火!”对于长身管75mm炮的高初速带来的平直弹道,打中这些目标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然而,炮弹却偏离了目标,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没引起这群大大咧咧的俄国人的注意。这下我紧张了起来,我让新闻军官离开炮手席,自己亲自来瞄准射击。在炮手的位置上,我一下子就明白为啥这位新闻军官打不中目标了——这家伙个子太小了,甚至根本够不着瞄准镜,射击自然毫无精确性可言。但令人尴尬的是,就算我亲自上阵,结果也好得有限——射出的3发炮弹只有一发命中目标。更加不妙的是,眼看着自己的一辆坦克被突如其来的炮弹打中,这群俄国人终于清醒过来了,另一辆T-34开始展开机动,这下要打中它们就更难了。
豹式坦克的炮塔透视图,数字2的位置即为炮手席,数字4为炮手使用的瞄准镜
豹式坦克车组位置示意图
眼看着就要偷袭不成被反杀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引擎声——保罗帕姆率领着3辆豹式坦克赶来支援。显然,我们的机电员在目睹了我们的拙劣炮术之后,预感到形势不妙,提前呼叫了战友前来支援。
如同神兵天降一样,保罗在炮塔指挥塔上露出半个身子,站得笔直,他抬起右手,搭在军帽帽檐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这在当时已经是不被允许的了*。他的坦克开到我们旁边停下,随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射击,简直像打老鼠一样,他的每一发炮弹都正中目标。
事后,他还安慰我说:“不必感到沮丧,中尉先生。射击就是需要不断地练习,练习,再练习。”随后他还以他典型的腔调补充道:“作为一名车长,应该为所有车组成员负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说得很对,我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注:1944年7月24日——即“720”事件后4天,纳粹元首希特勒以“军队必须忠于其元首和加强与党之间的关系”为名,下令国防军在全部场合内以德意志礼取代军礼。在此之前国防军一直以标准军礼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