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分治:孔延秀乘胜纵火,檀道济击败谢晦
南北分治:孔延秀乘胜纵火,檀道济击败谢晦
南北分治:孔延秀乘胜纵火,檀道济击败谢晦
先是袁皇后产下一男,形貌凶恶,皇后令人驰白宋主道:“此儿状貌异常,将来必破国亡家,决不可育,愿杀儿以绝后患!”袁后颇有相术。宋主闻报,不胜惊异,忙至后寝殿中,拨幔示禁,乃止住不杀,取名为劭。祸在此矣。
此时宋主服尚未阕,讳言生子,因戒宫中暂从隐秘不许轻传。至是已经释服,更因亲征在即,乐得将弄璋喜事,宣布出来。不过说是皇子初生,皇后分娩,尚未满月,特令皇姊会稽公主入内,总摄六宫诸事。这位会稽长公主,系是宋武帝正后臧氏所出,下嫁振威将军徐逵之。徐逵之战殁江夏,长公主嫠居守节,随时出入宫中,所以宋主命她暂掌宫事。宫廷已得人主持,乃启跸出都,放胆西行。
谢晦也命弟谢遁领兵万人,与兄子谢世猷,司马周超,参军何承天等留戍江陵,自引兵三万人,令庾登之总参军事,由江津直达破冢舳舻相接,旌旗蔽空。谢晦临流长叹道:“恨不用此作勤王兵!”遂传檄京邑,以入诛三竖为名,顺流至江口,进据巴陵,前哨探得宋军将至,乃按兵待战,会霖雨经旬,庾登之不发一令,但在舟中闲坐。参军刘和之白谢晦道:“天降霪雨,彼此皆同,奈何不进军速战?”谢晦乃促庾登之进兵,庾登之道:“水战莫若火攻,现在天气未晴只好准备火具,俟晴乃发。”谢晦亦以为然,仍逗留不前。庾登之不愿从反,已见前言,谢晦乃令参决军事,且信其迂说,智者果如是耶?但使小将陈祐,督刈茅草,用大囊贮着,悬挂帆樯,待风干日燥,充作火具。
延宕至十有五日,天已晴霁,始遣中兵参军孔延秀进攻彭城洲。洲滨已立宋军营栅,由到彦之偏将萧欣领兵守着。萧欣怯懦无能,没奈何出来对敌,自己躲在阵后,拥楯为卫。及孔延秀驱兵杀入,前队少却,他即弃军退走,乘船自遁,余众皆溃。孔延秀乘胜纵火,毁去营栅,据住彭城洲。到彦之闻败不免心惊。也是个无用人物。诸将请还屯夏口,以待后军。到彦之恐还军被谴,留保隐圻,使人促檀道济会师。檀道济率众趋至,军始复振。
谢晦闻孔延秀得胜,复上表宋廷要求,语多骄肆,内有枭四凶于庙廷,悬三监于绛阙,申二台之匪辜,明两藩之无罪,臣当勒众旋旗还保所任等语。这表文中所说两藩,一说自己,一说檀道济,他以为檀道济同谋,必难独免,所以替道檀济代为解免。哪知辅主西征的大元帅,正是南兖州刺史檀道济。
表文方发,军报已来,说是檀道济与到彦之合师,渡江前来,惊得谢晦仓皇失措,不知所为。方焦急间,孔延秀亦已败回,报称彭城洲又被夺去。没奈何整军出望,远远见有战舰前来不过一二十艘,还道是来兵不多,可以无恐。当命各舰列阵以待,呐喊扬威。那来舰泊住江心,并不前来交战,谢晦亦勒兵不进。
到了日暮东风大起,来舰四集前后绵亘,几不知有多少兵船,且处处悬着檀字旗号。蓦闻鼓声大震,来舰如飞而至。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下令对仗,偏部众不战先溃,顷刻四散。谢晦亦只好还投巴陵。继思巴陵狭小,必不能守,索性夜乘小舟,逃还江陵去了。
前豫州刺史刘粹调任雍州,奉旨往捣江陵,驰至沙桥,被周超驱兵杀败,退至数十里外。周超收军回城,见谢晦狼狈奔还,才知全军溃败,不由得忧惧交并。谢晦愧谢周超,嘱令并力坚守,周超佯为允诺,竟夜出潜奔,往投到彦之军。
谢晦失去周超,越加惶急,又闻守兵亦溃,无一可恃,忙与弟谢遁及兄子谢世基、谢世猷,共得七骑,出城北走。谢遁体肥壮,不能骑马,谢晦沿途守候,行不得速,才至安陆,为守吏光顺之所执。七个人无一走脱,尽被拘入囚车,解送行在。庾登之、何承天、孔延秀等,悉数迎降。
宋主奏凯班师,入都后敕诛谢晦、谢遁、谢世基、谢世猷,斩首市曹。谢晦有文才,兄子谢世基,尤工吟咏,临刑时,谢世基尚吟连句诗道:“伟哉横海鳞,壮矣垂天翼!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谢晦亦不觉技痒,随口续下道:“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既涉太行险,斯路信难陟。”
叔侄吟罢,伸头就戮。
忽有一 *** 披发跣足,号啕而来,见了谢晦,即抱住谢晦头,且舐且哭。刑官因刑期已至,劝令让避,该妇乃与谢晦永诀道:“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淩籍都市?”谢晦凄然道:“事已至此,不必多说了。”言未已,一声炮响,头随刀落。 *** 尚晕仆地上,经从人救她醒来,舁入舆中,疾行去讫。 *** 何人?原来是谢晦之女彭城王妃。此妇颇有烈气。
谢晦既被诛,同党周超、孔延秀等,虽已投降,终究是抗拒王师罪无可贷,亦令受诛,惟庾登之、何承天等,总算免他一死。宋主加封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兼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此外将士,各赏赍有差。又召还永嘉太守谢灵运,令为秘书监,始兴太守颜延之,令为中书侍郎。既而命左卫将军殷景仁,右卫将军刘湛,与王华、王昙首并为侍中,擢镇西谘议参军谢弘微为黄门侍郎,都人号为元嘉五臣,冠冕一时。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