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一老妇人在台湾病亡于浴室,其竟是革命家秋瑾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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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07年,女革命家秋瑾就义于绍兴轩亭口,时年仅32岁。
秋瑾的牺牲让许多革命人士都悲痛不已,奉命杀她的县令山阴县令李钟岳因心存愧疚,在其牺牲后不久,也上吊自尽。
而秋瑾刚满6岁的女儿在听到这一噩耗时悲痛至极,从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母报仇。但命运弄人,秋瑾这唯一的女儿命途坎坷,虽也是女中豪杰,晚年却落得了一个骨肉分离、孤独离世的结局。
被祖母嫌弃是女儿身,吃尽苦头
1894年,秋瑾在父母的包办下,与王廷钧成婚,婚后6年生下一儿一女,男孩叫王源德,女儿叫王灿芝。
1903年,王廷钧通过曾国藩家的关系,捐了一个户部主事的京官,全家老少都跟着去了京城。
此时,清廷已经严重腐败,秋瑾耳闻目睹了清廷的昏庸无能与黑暗腐败感到十分厌恶,但丈夫却沉浸于官场应酬中,还渐染了恶习。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婆婆却对秋瑾多有怨怪。
又因婆婆偏爱男孙,有极为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在不待见秋瑾的同时,也连带着不待见孙女王灿芝。
1904年,秋瑾为寻找自由和救国之道决定东渡日本留学,她放心不下一直受到冷遇的女儿,就将王灿芝寄托在了友人谢涤泉家,并让女人认谢的继室为养母。
秋瑾
当时王灿芝只有3岁,离开母亲后时常哭泣,又由于谢家子女众多,加上谢太太酗酒根本没有工夫照顾,寄人篱下的王灿芝苦不堪言。
后来王灿芝在一篇文章中回忆了这段岁月:“我就衣衫褴褛,头发生虱,吃饭也有一顿无一顿的,以致饿得骨瘦如柴,满身疾病。”
另一边,在日本的秋瑾结识了一批民主革命人士,受到民主革命思想的强烈影响,并立志要推翻清王朝,建立民主共和国。
秋瑾
秋瑾学成归国后,便投入了革命运动中。1907年初,她本想将儿子接到身边,然后再接回女儿一家团聚,但遭到了王家的拒绝。不久秋瑾被捕,就义于绍兴轩亭口。
这一年,王灿芝刚满6岁,一直期盼与母亲团聚的她从大人那里听到这噩耗,悲痛至极。
秋瑾牺牲后,谢家就让一位姓邓的女仆把王灿芝带回了王家。
进入王家的那一刻,王灿芝悲哀的童年生活就此开始。先是她那从京城辞职的父亲因母亲被杀的事情惶恐不已,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接着就是她的祖母,对她进行长达十几年的侮辱和谩骂。
王灿芝
祖父去世后,祖母对她的厌恶变本加厉,甚至虐待,年幼的王灿芝吃尽了苦头。就这样,王灿在苦难中度过了没有母爱的童年。这种刻骨铭心的童年记忆,是她养成倔强刚勇性格的主要原因。
1912年,中华民国在南京成立,民主共和思想逐渐深入人心,王灿芝才知自己的母亲是一位大英雄。
为了给母亲报仇,11岁的王灿芝决心习武,她背着祖母拜了家里护院“王大老倌”为师。“王大老倌”曾经当过兵,有些身手,见王灿芝诚心学习,便也收了她这个徒弟。
王灿芝性格坚韧,只要认定的事情就要坚持完成。她每天上午要练上两三个小时,一段时间后,她对太极、形意、八卦诸拳,以及青萍剑、三眼叉、大关刀等器械都颇为精通。
不仅如此,王灿芝还酷爱学习,诗词、散文皆琅然可颂。她以母亲诗句“为人须做人中雄”为勉励,私自改名“秋灿芝”,不过后人还是多以“王灿芝”称呼她。
为母报仇,却得知凶手已经死亡
儿时的王灿芝年龄太小,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面对祖母的冷落也只能忍气吞声。但长大后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便不再隐忍,学会了反抗。
王灿芝反抗的之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
王家与曾国藩家族是表亲,因此王灿芝自小就与曾家定了亲。转眼到了1920年,王灿芝出落得亭亭玉立,王家便将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可王灿芝怎能就这样乖乖地受他们摆布,她趁着王、曾两家办喜事的时候,偷偷离开了湘潭,辗转到了上海进入女校读书。同时,她还不忘打听杀母仇人的下落。
王灿芝
1927年,王灿芝从女校毕业,因还未寻访到杀母仇人的藏匿信息,便继续留在上海寻访,并由母亲好友的推荐,接任女校的校长。
王灿芝主持女校后,增设了高中部,并谋求扩充为大学。然而没过多久,蒋介石就叛变革命,大肆屠杀 *** 人和群众,不仅大学没有办成,女校也停办了。走投无路下,王灿芝回到了湘潭,从兄长那里争得数千元银洋后,远赴重洋赴美留学。
王灿芝虽然和母亲相处时间甚少,但性格脾气都随了母亲,立志要成为像母亲那样的人。
到美国后,王灿芝报考了纽约大学航空专业,学习飞机制造和航空学。当时,美国对报考航空的人从年龄到体质都要求十分严格,招收女生名额更是极少。王灿芝却在这极少的名额中争取出了一席之地。
由于王灿芝在留学中的突出表现,不仅深得老师器重,还被美国航空界人士誉为“东方女飞将”,成为中国之一个留学外国学习航空工程技术的妇女。
1930年,王灿芝终于学成归国。可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发展航空,她的专业无用武之地,迫不得已,她只好改任航空学校教授和编辑工作。
在外打拼的这些年,王灿芝始终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为母亲报仇已然成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回国后的第二年,她打听到了杀害母亲的凶手贵福。
当年秋瑾在山阴县发动起义,山阴县县令有意放过,但知府贵福却赶尽杀绝,最后不仅秋瑾被杀害,山阴县令也被他罢了官。
后来,贵福自知民怨太大,请调浙江海运局同伴,又改任安徽宁园知府,直到1911年辞官,改名“赵景琪”悄悄潜回了北京香山,隐姓埋名。
溥仪被赶出皇宫后,贵福知道清朝复辟无望,也就再不出来,匿藏在东北沈阳。
王灿芝得知此讯后正准备到东北寻仇,不料正好遇到“九•一八”事变爆发,东三省沦陷,她手刃仇人的愿望也没能实现。等她想要再寻机会报仇时,贵福早已成为了一堆黄土。
多年来,王灿芝一直在求学、报国、报仇的路上,32岁还是单身一人。直到1932年,经友人赵鹤清的劝导下,才同意与广东人黄公柱结婚。
王灿芝
结婚后,王灿芝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还与黄公柱有了一个女儿王焱华。只可惜,黄公柱只陪伴了她 *** 的时间,没等到抗战胜利便去世了。
未能手刃仇人,丈夫又离她而去,王灿芝不禁伤感惆怅。
1949年,王灿芝作为革命先烈遗孤获安排工作,两年后她向陈毅提出赴香港之行,陈毅同意了。临走时,她将收集到的秋瑾材料捐献给了上海博物馆,却把唯一的女儿留在了上海。
在香港居住了两年后,王灿芝又移居台湾,但王灿芝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走,就再也没能回来。
王灿芝赴台后,备受冷遇,常常独身一人。她想回大陆与女儿团聚,但因“台湾当局”的政策不能实现。1967年的一天,王灿芝吃完午饭在家中洗澡时,突发脑溢血,保姆立即将她送到医院,却还是没能将她救过来。
王灿芝一生都在为母亲、为报国奔劳,到晚年却落得了一个骨肉分离的结局,实在凄凉。
参考资料:
丁言昭.自命“小侠”的秋瑾之女.《世纪》.2009年第2期
史鉴.秋瑾之女——王灿芝传奇.《文史春秋》.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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