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普拉加——华沙起义军最后的希望（上）

文：叶竹、袁梁宇

上文

马格努谢夫桥头堡——“誓死消灭迈耶的战车！”

坦克第2集团军退出战斗后，对编制进行了较大调整。除前文提到的坦克第16军外，近卫坦克第8军在接收了坦克第3军剩余的战车后也脱离建制，配属第47集团军，继续参与在维斯瓦河东岸的作战行动。坦克第9军、机械化第1军暂时脱离前线，纳入坦克第2集团军麾下进行整补。在8-10月期间，坦克第2集团军更像是一个补充和训练基地。

德军方面，在第19装甲师、“戈林”师退场后，绍肯将军领导的第39装甲军只剩下了第4装甲师。8月10日，第39装甲军军部和第4装甲师接到命令，脱离华沙以东前线，北上前往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绍肯和他的部下将迎来新的考验。还在原地的党卫军“维京”师、“髑髅”师编成党卫军第4装甲军。

8月10日开始，华沙东北地区的战火再次燃烧了起来！已经基本就位的第47集团军在近卫坦克第8军的支援下向党卫军第4装甲军的阵地发起猛攻。之前遍布装甲残骸的奥库尤、沃沃明、拉济明等地再次变成了浸透鲜血的战场。苏军的目标很明确：把坦克第2集团军未能完成的目标继续下去，打到维斯瓦河和纳雷夫河畔。在第47集团军北翼，罗科索夫斯基把方面军预备队——第70集团军也调了上来。党卫军第4装甲军北翼的第20军也遭到了苏军的攻击。双方进行了持久而残酷的拉锯。德国人在河东岸的地盘越来越小。9月初，白俄罗斯之一方面军右翼的第28、65、48集团军在休整以后重新发起进攻，突破了德军在西布格河的防御，并在华沙以北的纳雷夫河西岸罗赞（Rozan）等地占领了桥头堡。期间，休整完毕的坦克第9军重新回到战场，支援第28集团军的行动；近卫坦克第1军则支援第65集团军前进。至此，苏军在华沙南北两翼都占领了桥头堡。德军的顽抗和反击一直在迟滞苏军的攻势，但却无法真正抵挡庞大的俄国压路机。华沙城内的起义者们的命运有可能迎来转机么？

或许是出于战场局势的改善、或许是出于对掌握波兰首都的希望，苏军在华沙地区的行动再次活跃起来！第47集团军把进攻重点从党卫军第4装甲军改到了自己的南翼——普拉加地区。第47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受命通过猛烈的进攻，夺取华沙新城普拉加，进而为渡河进入华沙主城区、援助起义者做好准备!

9月10日，猛烈的炮击覆盖了普拉加地区的德军阵地。普拉加东北的第70集团军步兵第114军首先投入战斗。该部很快遭到“髑髅”师和“维京”师坦克、突击炮的反击，战斗陷入僵持。不过德军顾得了北边却没空管南边了。第47集团军步兵第125军乘机在普拉加东南地区取得突破。当面的德军第73步兵师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根本支撑不住，大量士兵丢弃阵地落荒而逃，防御宣告崩溃——这是该部在1个多月的时间内第二次陷入绝境，师长还受了重伤。第9集团军司令福曼怒斥该部“毫无战斗意志和军人气节”。不过老福没过几天又被集团军群司令部认为是“被吓破胆的失败主义者”惨遭撤职。这种环环相扣的“鄙视链”在战争后期越来越常见。只要是精神正常的人没几个会对战局表示真正乐观，深究起来大家都是“失败主义”。

不过阻挡苏军进攻显然不是靠嘴炮和扣帽子，而是需要真枪实弹。福曼已经把之前围攻马格努谢夫桥头堡的第19装甲师和“戈林”师一部给调到了华沙方向。第19装甲师的部分坦克过桥来到了炮火连天的普拉加，前进的道路几乎被第73步兵师的溃兵所堵塞。不过在“装甲精英”们的奋战之下，只有少量坦克支援的苏军步兵的进展明显慢了下来。

俄国人手上的牌还多得很。近卫坦克第8军的T-34、“谢尔曼”沿着步兵兄弟打开的突破口咆哮着投入了战场！其中的一部分负责支援步兵，而主力则向德军侧翼迂回。从马格努谢夫桥头堡撤下来的波兰第1集团军也来到了普拉加前线。波兰士兵们内心无比激动，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伟大祖国首都的门口！波兰第1步兵师和坦克第1旅都投入了战斗。9月13日凌晨，打着红旗的坦克已经冲入了普拉加。德军根本无法应付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对手，残余部队通过桥梁撤回维斯瓦河西岸，随后桥梁在苏波联军面前被炸上了天！9月14日，苏波联军完全占领了普拉加。燃烧的华沙城就在眼前！

隔岸相望，华沙城就在眼前！但维斯瓦河上的桥梁已经悉数被炸毁

普拉加之战是具有政治象征意义的。为表彰坦克手们的功勋，近卫坦克第8军下属的近卫坦克第59、60旅被授予二级苏沃洛夫勋章；近卫重坦克第62团和自行火炮第1817团被授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近卫坦克第58旅、近卫摩托化步兵第28旅被授予“普拉加”荣誉称号。

随后几天，苏军想扩大战果，继续攻击普拉加以北地区党卫军第4装甲军的防区。两个党卫军师和第19装甲师部分兵力进行了凶狠的抵抗，坦克、突击炮和平射的88毫米高射炮令苏军损失惨重。德军甚至在部分地段发起了反击。双方最终谁也消灭不了谁，战况陷入僵持。

对于城内的起义者来说，战况随着大量德军野战部队的到来而几乎陷入绝境。在苏军已经打到华沙门口的时候，德国人下决心在最短时间内剿灭起义军，避免长时间“两线作战”。“戈林”师的第2伞降掷弹兵团、第19装甲师的部分兵力都来到了城市里，用坦克和各种火炮猛烈开火。这些和苏军过招都略胜一筹的精锐，战斗力自然远远超过那些 *** 部队或是警察。

回援中的第19装甲师“黑豹”坦克

9月中旬，又一个德国装甲师——第25装甲师抵达前线。这支部队命运多舛，在德军众装甲师中属于“后娘养的”二流角色。该部于1942年在挪威成军，原本的目标是守卫挪威和警备瑞典，算是次要战场中的次要战场。在装备补充上第25装甲师自然毫无优先权可研，成为旧坦克和缴获法制坦克云集的“垃圾桶”。不过因为战局日趋紧张，这样的部队的也被拉到了东线——反正你有坦克，总比一般步兵强一点不是？在来到炼狱般的俄国战场前，该部好歹补充了一些新坦克。不过这也没啥用。在1943—1944年的乌克兰，战车单位只有一个营的第25装甲师很快就遭到重创。随后又返回西欧进行重整。